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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你脱不了干系。周辉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虞淮脸色通红,指着周辉月的手指都在不停地发抖。

周辉月没有否认,他瞥了虞淮一眼,随意地说:“嗯。我等着。”

直至周辉月也离开,房间里只剩虞淮一个人,他才浑身脱力,没扶稳桌沿,瘫软在地。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

完了,都完了。

而这一切,都因为和周辉月的婚事。

虞淮这么想着,打开手机,想要拨通虞倦的电话号码,想要向这个人尽情宣泄自己的愤怒和恐惧。

辱骂、威胁或是恳求,在虞倦没有接通之前,虞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说什么。

但听筒里只有无尽的“嘟嘟”声。

他才记起来,虞倦早把他拉进黑名单了。

换个号码打不是难事,公司里有这么多员工……

但是,虞淮忽然想起周辉月的每一次警告。

他是认真的。

不知怎的,虞淮打了个寒颤,他挂断了电话,不再尝试找虞倦了。

只是时机不合适。虞淮想,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得找母亲商量商量。

虞家在白城虽然和白、周两家不能相提并论,但好歹也是社交场所的常客,家资丰厚,而虞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拷走,又有照片为证,一时之间,流言蜚语满天飞。

路水城和虞淮忙着联系律师,商讨案情,避不见客,想要看热闹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到虞倦身上,忍不住问他发生了什么。

虞倦压根没空搭理这些人。

他在忙另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周辉月从不过生日。

在原文中,周辉月以庆生的名义,在白城最大的场地置办了一场奢侈的宴会。在此之前,他用的是化名,在白城的行程很低调。由于腿脚残缺,借口身体不好,常年咳嗽,大多时候都戴着口罩,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而这一次他是宴会的主角,自然不可能再掩人耳目。

他拄着拐杖,平稳地走到话筒前,在众人的注视,坦诚地告知所有人自己真实的姓名。

可惜的是,周辉月这个名字在白城只短暂地出现了几个月,大多数人对无关紧要的事没那么关心,早就忘了。即使知道,对金钱的渴望也会驱使他们攀附住这个前途无量的人。

宴会气氛和乐融融,在那些或真或假的庆贺声中,周辉月和他的仇人们遥遥对望,看着他们或胆颤或惊惧的神情,微笑着喝了半杯酒,宣告自己的归来。

《白城复仇记》是一本男频爽文,虞倦一目十行,顶多看个大概,不可能记住生日那天的日期。实际上那天也不是周辉月的生日,他只是觉得时机已到,需要一个借口。

身份证上也只是周辉月被福利院正是收养的日期。

很凑巧,或者也不能这么说,因为虞倦经常重温相册。里面有周辉月五岁前的照片,他在学校里的少许几张留影,后面则大多是虞倦的单人照片或合照。

有一次翻看照片的时候,虞倦拿起其中一张,发现背面有字,上面写的是——“宝宝三岁了。1.21日留”

康勉还活着的时候,很爱自己的孩子。她不会想到,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后,周辉月会重复和自己相同的命运,在福利院中长大。

周辉月失去了父母和家庭,也失去了过生日的意义。

虞倦看到这个日期的时候,已经是一月中旬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虞倦变得很忙,比考试周还要忙的多。

一月二十一日,对周辉月而言是很寻常的一天。

他在早晨六点钟起床,七点钟和还在睡梦中的虞倦吻别,八点到达公司,十二点是午休时间,他没回去,因为虞倦今天要和舍友去游乐园玩。

周辉月尝试抽出时间,至少和虞倦一起去玩半天。

虞倦皱了下眉,他说:“等过年吧。不然杭景山又要追杀你了。”

随着投资的注入,项目到了最重要的阶段,杭景山的焦虑症也很严重,一天要给周辉月发几十条信息,几个电话。

周辉月平静地说:“那把他拉黑一天。”

偶尔也会有很任性的想法。

但虞倦亲了亲他的唇角,嗓音很软地哄他说:“我先去一趟,如果好玩就过年去,不好玩就不浪费时间了。”

所以一月二十一日的午后,周辉月独自在办公室用餐,拨出去的视频通话虞倦也没接。可能当时是在玩,隔了二十多分钟才回了条语音,他气喘吁吁地说:“刚刚在坐过山车。”

听起来很高兴。

周辉月想了想,遏制住了找虞倦要照片的欲望,等回来再看也不迟。

下午六点,周辉月准时下班,在路上回了杭景山三条消息,将出现错误的代码筛了一遍,找出问题所在,发送给对方。这些都是在车上完成的,虞倦不在,周辉月没那么想回去。

直至八点,周辉月收到虞倦的消息,准备回来,让司机驶回小区。

他走上电梯,按下四楼,脚步停在门前,确认指纹。

门开了,房间里一片黑暗。

周辉月按下开关——

但没能成功,客厅的开关上多了个罩子。

下一秒,是骤然响起的钢琴弹奏声。

简单欢快,是任何人都很熟悉的曲调。

是生日歌。

周辉月一怔。直至这一刻,他甚至没能立刻反应过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但可能是记忆中从未过过,所以这个日期也被当做不重要的信息存放在某个角落。

很轻的一声,火柴擦亮,房间里燃起一点火光。

蜡烛的光没那么明亮,昏昏暗暗的,将周围狭小的一片人与钢琴的影子倒映在墙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奶油的甜腻味,一切都是朦胧的,像是一个正在发生的梦。

虞倦站起身,他的脑袋上顶了一个纸质生日帽,是小朋友的款式,他戴起来却非常可爱。

周辉月一步一步趋近房间中唯一的光亮。

虞倦抿了下唇,点亮蜡烛后,就那么站着又将曲子重新弹奏了一遍。

这一次没那么欢快,反而很慢,更接近于抒情,像是他自己的心。

一曲结束,周辉月走到了钢琴边。

虞倦仰起头,细弱的烛火在他的绿眼睛里微微摇晃,他说:“周辉月,生日快乐。”

烛光太过昏暗, 直至走近,周辉月才看清周围的布置。

阔叶的草木立得很高,垂至琴盖, 点缀了大簇大簇的粉色的花,甚至整个房间都被这些填满淹没了。

这里布置得像是一个仲夏夜之梦。

周辉月低下头,眼眸深邃,像是与这夏夜融为一体。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久到让虞倦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日期,即使他记得很牢, 每天都要确定一次。

周辉月很轻地问:“嗯。虞倦,你怎么会知道?”

照理来说, 周辉月真正的生日, 很少会有人知道。

虞倦歪了下头, 和未被完全照亮的周辉月对视, 明明这个人还半处于黑暗中, 他还是本能地捉住对方的眼睛:“你小时候的照片背后写了。”

“我不知道。”周辉月顿了顿,“你看了很多次吗?”

虞倦坦白地说:“很多次。”

在知道周辉月的生日后,虞倦想过要不要定个酒店, 这样可以营造一个近乎完美的夏天, 而不是有很多顾虑, 所以的一切都很匆忙。

但最后还是选在了这里。

他提前找人上门看过要怎么布置,今天找来了布置宴会的人, 自己也忙了一天。

幸好周辉月觉得自己的种种异常都是因为和舍友去了游乐场。

虞倦说:“不是你说,最喜欢夏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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