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术并未残缺。只是，我没有时间了，无法参透，亦是无用。”祭灵递还那枚骨给乾月。
乾月皱眉，她非常不想老藤就此消亡，她对老藤和补天阁的人抱有很强的善意，想救它。若没有希望也就算了，可如今有了希望，又怎么能轻易就给放弃了？
“有一个地方，或许可以……”
“孩子，你就不怕我坑杀了你，占去你所拥有的一切？”祭灵曾和鬼爷交谈，对乾月的身份有些猜测。
“您与鬼爷早已知晓了我的身份，却提醒我小心行事，而不是逼问酌古域，凭这些，足够了。”乾月开口。
“轻信他人，并非好事。”
乾月轻笑一声，“若前辈放不下补天阁，便出一具分身入内吧，参研宝术，夺那一线生机。”
“既如此，便有劳了。”
祭灵通体发光，光华璀璨，不可直视。良久，一株三寸有余的青翠小藤浮现，那是祭灵剥离出来的一小部分神魂。
碎琼浮现，裹带着小藤落入乾月手中，被收入空间，“它是可以同我交流的吧，我从未带人进去过，万一有问题，得让它告诉我。”
“当然，他与我无异，只是境界低微，没有真身罢了。”
乾月点头，同祭灵告辞。她这次没有离开院落，在祭灵护佑之下回去雪原。她先是召出来好些墨息髓，然后才小心放出葫芦藤，“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三寸左右的迷你葫芦藤悬在半空，良久，“孩子，以后莫轻易带外人来此。”
乾月略过神藤的劝诫之言，摸了宝骨出来，“看来没有出现不良反应。好了，前辈，涅槃术。”
“此地神异，若我生出歹念，你可知，你会如何？”
“您别生气。”乾月开口，随手一指雪原，“您若喜欢，尽可拿去。这些雪花虽是符文，却并非如原始凶骨那般，一个符号便能衍化宝术，它们是散碎的，几十几百甚至成千上万的雪花才能拼凑出一种宝术。而我，一个念头就能让它们成为一堆毫无意义的符号，如此，您觉得，杀我好，还是留我在这里好些？”
细碎的雪花飞舞起来，神藤细看之下不由轻笑一声，“是我着相了，你竟如此旷达，能将这等宝藏随意分享。”
“也不是随意，迄今为止，您是第二个，会不会有第三个我不确定，但短期内估计不会再进来什么人了。”乾月把刻录有涅槃术的宝骨递给神藤，然后指一下被她弄出来的一汪墨息髓，“这个您可以随意取用，但那桃子不行，我好不容易抢来的。”
神藤闻言失笑，“我倒没那般无礼，借宝地一用，已是辛事。”
“主要我听说圣药长成后味道齐佳，想尝尝，到时候分您一颗也不是不行。”
“好了，我不碰你的仙桃树，你且放心。”神藤幻出一截藤条在乾月额间点了几下。
乾月嘻嘻笑，“前辈尽快参研宝术吧，时不我待。”
神藤应声，卷起宝骨，落到一片碎雪之上。四周很快浮现神异景象，有混沌雾霭散落，有凤凰虚影幻灭。
乾月又在雪原待了几日，留下讯息给石毅便离开雪原，进入那座古老院落。
“酌古域，果然不凡。”
祭灵感叹，乾月自其声音当中听出些许疲惫，她不由忧心，不知祭灵能否撑到彻底掌握涅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