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徵提议道:“我们不若来打赌吧,倘使明年你不能力拔头筹,便将‘王不留行’送予本魁首。”
不知为何成为了赌注的“王不留行”霎时抖落了一地的白毛。
隋琼枝安抚着“王不留行”:“莫怕,我定不会容许阿兄如愿。”
她随即对宁嘉徵道:“倘使明年我能力拔头筹,阿兄要唤我‘阿姊’,且将我当做‘阿姊’般敬重。”
宁嘉徵瞥了眼“王不留行”,志在必得地道:“一言为定。”
隋琼枝豪气干云地道:“一言为定。”
“王不留行”呜呜呜呜地叫着。
——我不要当赌注!
然而,无济于事。
宁重山细细回忆着同幼子交手的那一百二十九人的身手,笃定自家幺女明年能进第二轮便是万幸了。
他舍不得泼幺女的冷水,听了一会儿幼子与幺女继续一来一往地斗嘴,才打断道:“用膳吧。”
隋华卿与宁重山俱不是专.制的父母,平日里对一双儿女管教不严。
故而,安静了没多久,宁嘉徵又同隋琼枝开始斗嘴了。
夫妇二人无奈地相视而笑。
宁嘉徵斗嘴归斗嘴,用膳也没拉下,已然吃得肚子浑圆了,还拿了最后的一块红烧蹄髈来啃。
“红烧蹄髈给我。”隋琼枝出手去抢。
以免被殃及,“王不留行”慌忙从小主人身上跳了下去,缩在角落。
隋琼枝其实并没有这么爱吃红烧蹄髈,她只是不想将最后一块红烧蹄髈让给总是欺负她的宁嘉徵。
“不给。”话音未落,宁嘉徵连人带椅去了一丈之外。
他翘着二郎腿,牙齿利落地从红烧蹄髈上撕下一块肉来,为了炫耀,露出夸张得像是在吃人参果一般的神情。
隋琼枝不服气,又要去抢,宁嘉徵竟然平白从椅上消失了。
她东张西望,不见宁嘉徵,以为宁嘉徵已出了膳厅,正要追出去,竟见一颗脑袋从横梁上露了出来。
“啊——”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胆小鬼。”宁嘉徵用双足勾住了横梁,倒吊着咬下了红烧蹄髈上的最后一块肉,朝着隋琼枝亮了亮干净的猪骨头,继而客气地道,“喏,给你。”
隋琼枝气呼呼地向宁重山、隋华卿告状道:“阿兄欺负我,罪证确凿,人证、物证俱在。”
宁嘉徵从横梁上一跃而下,用吃得油光发亮的嘴巴道:“我不就是吃了只红烧蹄髈嘛,且这红烧蹄髈原就是娘亲做给我吃的,娘亲,你说是不是?”
“胡说八道,娘亲明明是做给我吃的。”隋琼枝望住了娘亲,“娘亲,你说,你是做给我吃的,还是做给我这个没正形的阿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