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远不足够。”宁嘉徵抬掌覆上嬴西洲的心脏,感受着掌下的击打,同时近乎于蛊惑地低吟,“我想要的是生死相许的感情,万一我不幸亡故,西洲是否愿意为我殉情?”
嬴西洲不假思索地道:“吾绝不容许嘉徵不幸亡故。”
“西洲并非全知全能的天道。”宁嘉徵复又道,“万一我不幸亡故,西洲是否愿意为我殉情?”
嬴西洲强调道:“不会有这个万一。”
宁嘉徵了然地道:“嗯,我知晓了,西洲不愿为我殉情。”
“嘉徵不会不幸……”嬴西洲未及说罢,便被宁嘉徵打断了:“西洲毋庸多言。”
宁嘉徵自己亦不愿为嬴西洲殉情,故而并不如何失望。
嬴西洲打量着宁嘉徵的眉眼道:“吾定会护嘉徵周全。”
“多谢。”宁嘉徵笑意盈盈,不再继续关于“殉情”的话题。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遑论他与嬴西洲并非夫妻,生死相许的神仙眷侣本就少之又少,或许他穷尽一生都寻不到。
眼下他身负血海深仇,没工夫谈情说爱,有这段露水姻缘该当满足了。
一念及此,他半阖着眼,专心致志地体味着体内的脉动。
嬴西洲口拙,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思及宁嘉徵喜欢毛茸茸,遂变回了原形。
宁嘉徵猝不及防,不太适应,低低地喘着气。
穷奇将大脑袋埋入宁嘉徵颈窝,不住
磨蹭着。
宁嘉徵正色道:“我并未生气,西洲不必撒娇哄我。”
“当真?”见宁嘉徵颔首,穷奇方才松了口气。
待得穷奇出尽,宁嘉徵懒洋洋地把玩着穷奇的毛耳朵,玩笑道:“如若再多几回,我这肚子怕是要撑破了。”
穷奇有些不好意思:“确实太多了些。”
宁嘉徵猛地推开穷奇:“西洲委实黏人,我们得快些上天灵殿。”
穷奇化出人形,细细地为宁嘉徵收拾。
收拾妥当,他掐着宁嘉徵的腰身,将其抱下马车,继而变作了“奚清川”。
宁嘉徵瞥了“奚清川”一眼,顿生恶寒,当即走在了前头。
双足略略发软,似有异物淌下,垂目一瞧,什么都无,嬴西洲总是妥帖的,清理得甚是干净。
远远地望去,山顶的天灵殿并无异样。
或许天灵殿殿主穆音侥幸逃过了一劫。
拜嬴西洲为他修复筋脉所赐,尽管不久前承受了一场鱼水之欢,对他的身体并未造成什么负担,反而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