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知你恶心奚清川,对不住。”穷奇柔声道。
宁嘉徵捧住穷奇大大的脑袋,主动吻上了穷奇的嘴巴。
嘴巴毛茸茸的,长长的胡须蹭到了他的面颊,微微发痒,教他真切地领会到自己正在亲吻一头上古凶兽。
他是人,本该与人接吻。
他原不是断袖,本该与女子接吻。
而今,他却在与一雄兽接吻,甚至于乐在其中。
舌尖蹭着雄兽柔软的毛毛,探入雄兽的嘴巴,抵上了雄兽锋利的牙齿。
嬴西洲曾吃过人,想来是以本相吃的,也就是说这嘴巴曾染过血,甚至取过奸佞之徒的性命。
而他压根不觉得恐惧,反是用舌尖轻抚着雄兽的齿列,示意雄兽松开牙关。
须臾,牙关被松开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舌尖品尝雄兽布满了倒刺的舌面。
这是他初次这般做。
化出本相的雄兽舌上的倒刺远较人形雄兽舌上的倒刺多、密、硬。
雄兽体型不小,舌头自然也不小。
他努力地亲吻着雄兽,雄兽却并不回应他。
他抬眼恶狠狠地瞪着雄兽,雄兽含含糊糊地道:“吾唯恐伤着你。”
“我不怕。”他不假思索地道。
穷奇叹了口气,慎之又慎地回应脆弱的凡人。
少时,他终究伤着凡人了。
凡人口中残留着他的血液的味道,凡人一出血,两者血液的味道混在了一处。
他并非嗜血的凶兽,不爱血液的味道。
现如今,这味道竟鬼使神差地教他想到了结发。
据闻,结发是夫妇成亲时,各取一根头发,合在一处,作一结。
而他与宁嘉徵的少许血液,如今合在了一处,不分彼此。
体型差距过大,委实不适合接吻,他正要化作人形,被宁嘉徵阻止了:“无妨。”
宁嘉徵想与嬴西洲接吻,无论嬴西洲是兽形抑或人形。
不多时,宁嘉徵已是气喘吁吁。
与嬴西洲相较,就算他回到了鼎盛时期,就算他结出了内丹,他的气息亦远远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