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是个中年女人,看他们年纪不大,顺嘴问道:“你们多大了,喝酒行吗?”
向淮弯起眼笑了笑:“过年嘛,就这一次。”
他笑起来太乖了,令人丝毫无法拒绝,女人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说道:“那你们喝快点,这么冷的天,一会儿就凉了,大过年的别再喝病了。”
向淮说:“好。”
施法问她:“您怎么今天还出来卖东西呀?”
女人笑道:“今天别人都不出来摆摊,我才能挣钱啊。”
她重新戴上手套坐到车座上,冲他们说道:“你们几个小孩子注意安全啊,早点回家。”
“您也是,”向淮说,“新年快乐。”
女人回了一句“新年快乐”,伴着雪骑远了,雪地上留下两道新鲜的车辙,向淮和施法回去坐下,郑早桥托着下巴还在往那个方向看。
“我发现了,”郑早桥说,“过年有种神奇的魔力,这几天里人好像都被喜庆之神附了身。”
啤酒拿在手里也是温温的,施法打开,笑道:“大过年的。”
烟火暂时停止了,周围安静下来,能听到雪落在衣服上的沙沙声,向淮解了围巾,凉风灌进脖颈里,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他默不作声地喝了两口酒,郑早桥说:“悠着点,别喝醉了。”
向淮浑不在意:“醉就醉呗。”
施法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问道:“你和林霁没再联系过吗?”
向淮的动作一顿,他垂下眼,啤酒瓶在他手中轻微地摇晃着,废城区的烟火又放了起来,周围不断被映亮,又不断地暗下去。
半晌他笑了一下:“提他干什么?”
郑早桥赶紧咋呼着转移了话题,要施法讲讲他这半年在技校里面有什么故事,有没有遇到漂亮女孩,两个人吵闹着驱散了方才的闷窒,向淮没再吭声,只是沉默地听着。
三罐啤酒里面向淮喝了两瓶,他酒量其实还不错,但可能是喝得太急,站起来的时候竟然有些晕乎乎的。
向淮觉得烦,蹲下直接将脸埋在了旁边的石头上,在积雪上蹭了蹭,才觉得清醒了些。
郑早桥试探地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不是醉了吧?”
向淮猛地把脸从雪里拔出来,额发睫毛上都沾染了一层白,随着他说话抖抖簌簌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