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提醒皇后如何会发觉温实初和沈眉庄的异常。不是她的提醒皇后断然不会做这样冒进的事情。
是安陵容笃定温实初丢失丸药,沈眉庄会比温实初着急。
便说方才。若不是她挺着孕肚去要求换一碗水。皇帝恐都不会这样恼怒。
想明白了。年世兰将头埋得更低了。
皇帝仍坐着。他看得见皇后忧愁却不掺杂一丝认错的脸。看得见安陵容颤抖的身子。看的见年世兰一脸的不知所以。
他将今夜这小把戏看得真真切切。
是皇后和安陵容做戏要对沈眉庄不利。送来年世兰也只是想占了侍寝的名额。免得有人搅扰了皇后。
皇帝看得见自己衣衫的颜色。明黄色的。是和皇后身上一样的颜色。
她是自己的皇后。
“温实初。你下去。管好自己的嘴。好好照料惠妃和静和公主。”
温实初头也不敢抬。诺诺连声。
他知道皇帝话中深意。皇帝疑心了静和的血脉。但这疑心皇帝永远不想叫静和晓得,也永远不想叫沈眉庄晓得。
温实初心里对今夜逃过一劫毫无侥幸,只有恐惧。
温实初退到安陵容身旁时。安陵容慕然挺直了腰板。生生往温实初心头放了一块巨石。
温实初走了。皇帝看起来不如方才那般生气了。起身走到皇后跟前。
伸手拉起皇后。
“皇后。你成日里照料六宫。辛苦了。朕想了想。安嫔的胎,你便少照料一些。冬日里冷。太后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你多去太后跟前瞧瞧。”
皇后艰难起身。皇帝这是拿太后要挟自己。若是皇后不答应,皇帝一定会告诉太后此事。
太后对沈眉庄可比对皇后宝贝多了。皇后不敢叫太后知晓自己暗地里如此对沈眉庄。还疑心皇嗣。
是以无论皇帝所为是有意夺权也好。警告也罢。皇后说不出其他的。
终只是吐口一句是。
皇帝对安陵容,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