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始终黏在她的脸上,江逸潮觉得这个野男人的目光过于露骨,如此的贪婪,有一种想要张开血红大口趴在孟秋然脸上啃食的冲动。
梁龚正给孟秋然倒了杯水,侧身掠过她的时候,动了动鼻尖,深呼吸一口气,露出满意的微笑。孟秋然皱眉,她虽然被冒犯了,但静静观察着这个男人还会做出什么举动。
如果自己是这几个人里病最重的,是什么时候病情在几个人间产生了不同程度的侵袭?
难道是那个老人影响了她?
她身上没有味道,梁龚正在闻什么?
闻,美食吗?
所以要给他们吃菜,因为吃草的动物肉质不会发酸臭,如果是杂食性动物,肉质一定不好吃。
难道,这是一个饥荒中吃人肉的村子?
不对,不是饥荒,因为还有饭菜。
那是什么?
单纯的恶人?
孟秋然脑子很乱。
梁龚正说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会说话的蝴蝶,叫做鸣女。鸣女的翅膀上长着眼睛,集体煽动翅膀会发出人的声音。我听好几个病人说过,所以给它起了这个名字。看见鸣女就意味着阴气已经进入了你们的肺腑。”
孟秋然抓住了重点:“病人,之前的病人去哪里了?”
“死了。”梁龚正挑眉,“他们不听我的话。我说过,重病后的幻觉会越来越多,所以他们不吃药,到处乱跑,最后死在了山里。我虽然是你们的大夫,但最终的命还是在你们手里。”
梁龚正说着,一个端着茶水的佣人走来:“先生,该用参汤了。”
孟秋然闻声看去,哪里有什么佣人?
是一个半边身子溃烂的女人!
女人一侧肩膀上出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凹陷,凹陷内部可以看见干枯发黑的肌肉组织和浓黄色的粉末,不,那不是粉末,应该是白天他们见过的虫卵。虫卵倒挂在肌□□隙中,伴随着女人的呼吸而被两侧的肌肉挤压。
肌□□隙中隐约间可见她被东西啃食得坑坑洼洼的骨头。
“这汤是用老母鸡煨的。”女人沉静地说道。
“放这里吧。”梁龚正说,他点了点桌子,示意佣人。
孟秋然环顾四周,其他佣人也是面色正常,但他们几个任务参与者各有各的惶恐,丁文和蒋英脸色惨白浑身哆嗦,李扬难受的挠着自己脖颈,那一片都挠红了!黄茹雨吓得一阵眩晕,手心里都是汗。
都看见了。
这佣人不是人。
是具骷髅。
她呆呆傻傻的坐在原地:“这……这不是……有问题……有问题……”
黄茹雨一个不稳,跌落在椅子上。
那佣人连忙去扶,黄茹雨尖叫一声:“不要!不要碰我!你走,你走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