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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维克多哭晕了过去 埃里克松开他身上的绳索 拽着他的头发 走到地下河边 把他的脑袋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接着 手起刀落 利落地割下了他的嘴唇。可怜的维克多刚刚醒转 又惨叫着晕了过去。

他如同一个手法老练的医生 随手丢掉了那两片血淋淋的嘴唇 单手撬开一瓶白兰地 淋在了维克多的伤口 以作消毒 然后扯下一截绷带 缠绕在维克多的脸上 用力一勒 止住了潺潺的鲜血。

做完这一切 他把维克多扔在了马背上——这匹马儿是从剧院的马厩里偷来的 只要解开缰绳 就会自己跑回去。

见维克多和马儿消失在地下迷宫里 埃里克在地下河的旁边坐下 拿起那瓶白兰地 一饮而尽。

他是一个冷漠、狠毒、毫无人性的疯子 除了爱情 什么也不能让他动容。他比维克多那种人可怕一百倍 假如切莉知道了他的真面目 还会待在他的身边 声音轻柔地叫他小狗吗?

不管她愿不愿意 他都不会放她离开 哪怕她会因此憎恨、厌恶和恐惧他。!

第15章 Chapter 15

除了金钱,切莉最重视的就是健康。她不想成为一个有命攒钱没命花的可怜人。医生告诉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她就推掉了一切娱乐活动,乖乖待在公寓里养病。

埃里克虽然有时候会像小狗一样求欢,但大多时候都像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似的疼爱她。养病期间,他答应了她所有故意刁难的要求,给她削果皮不会断的苹果,去掉每一颗樱桃的果蒂,剥出柔滑的葡萄果肉喂到她的嘴边。

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令她动容,也令她惴惴不安——她的背部在那场大火中被灼伤了,痊愈后留下了一条极其丑陋的疤。每天晚上,她都会用镜子观察那条疤,希望它能消失不见,它的颜色却越来越鲜红显眼。

切莉不由害怕极了,她深知自己好吃懒做的本性,也知道男人们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的人格魅力,而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要是那条疤永久留在了她的背上,她就再也无法行使漂亮女孩的权利,肆无忌惮地撒娇胡闹了!

想到被埃里克赶出公寓的情景,她的手心渗出了一层滑腻腻的冷汗。埃里克是她目前遇见的最完美的情人——沉稳、温柔、有钱,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还是男人之中相当罕见的雏儿,明明纯情得连最常见的避.孕工具都不会使用,却能像木马一样坚硬半个小时乃至一个小时。除了她的母亲,他现在是她最不想失去的人。

切莉只能想办法逃避他的求欢,可总有逃不过的时候——这天晚上,他带了画具过来,想给她画画。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并不是想作画,而是想看她浑身赤.裸的模样。她只能咬着下嘴唇,脱下裙子,倚在沙发的靠垫上,故作从容地任他打量。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裸露身体而感到羞耻——以前她非常清楚自己有多么美丽,所以,哪怕知道人体模特不是一份体面的工作,仍然大大方方地脱下了衣服,站在了那些学生的面前。但现在,仅仅是在情人的面前袒露身子,就让她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羞赧与紧张。她很害怕,怕他看见背上那条丑陋而狰狞的伤疤。

埃里克没有问她为什么后背一直抵着沙发,而是垂着头,专注地用炭笔勾勒出她的轮廓。他的画技远超维克多,寥寥几笔就画出了她的神韵,每一根线条都充满了蓬勃的力量。她误会了他的意图,他并不是为了她的裸.体才给她画画,而是真的打算给她画一幅漂亮的肖像画。

想到疯狂的维克多,再看看眼前神色平和的情人,她终于当着他的面呜呜哭了起来:“小狗,我变丑了……我背上留了一条特别难看的疤……我不好看了……”

埃里克眉头微皱,放下画夹,走过去:“让我看看。”

她扁着嘴,哭得鼻子通红:“不要,真的特别难看,我怕你看了以后不要我了。”

“不会。”

“我不信。”

他只能像哄小女孩一样,轻抚着她的后背,吻了吻她的头顶。当然,光是这样,并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露出背上的伤疤,他必须拿出杀手锏,一枚沉甸甸的金币——自从发现她非常喜欢黄金后,他就找人打造了一堆这样的金币用来哄她,效果相当不错。

切莉拿到金币后,纠结了两秒钟,抽抽搭搭地露出了背上的伤疤。

他已经从各个角度看过她的后背很多次,但每一次都会被她油桃一样充满光泽的肌肤、轻微凹陷的脊椎沟,臀部上方两个神秘的圣涡而迷倒。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腰上也会生出类似于酒窝的浅洼。那条疤距离她的髂骨只有一指的距离,一点儿也不丑陋。如果这算得上丑陋的话,那他就是地狱里最恐怖的幽灵了。

他并不讨厌这条突兀的疤,反而十分喜欢,它让她的美丽又真实了几分。

他看着那条疤,看了又看,忍不住端着她的髂骨,俯身吻了上去。他喜欢她身上所有不完美的地方,肩胛骨上黑色的痣,粗糙发红的臀、脚后跟的褶皱……现在,她又舔了一条粉红色的疤。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疤,就像是上帝用肋骨创造女人时留下的伤口,在一瞬间激发了他体内所有野蛮的渴欲。他简直想用嘴唇去描摹那条疤上的褶皱与凸起。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然后被她抱怨着推开:“说你像狗,你还真的只会像狗一样舔来舔去……”

他闭上眼睛,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关节,低声说道:“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永远当你的狗。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钱也好,鲜花也好,只要你喜欢。”

切莉被这番话震惊得连哭泣都忘了:“这条疤可能会永远留在我的身上……你不嫌弃我吗?”

“不嫌弃。”他说。

“真的?”见他神色严肃,不似作伪,切莉眨了眨眼睫毛,撑起身,也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其实……我不是没想过你面具下的脸长什么样子,我不是那种完全不在乎长相的人,也想过万一你长得特别丑该怎么办……”他的手指似乎轻颤了一下,又似乎只是她的错觉,“但就凭你这句话,不管你长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

这句话说完,她的手腕就被他重重地扣住了。他猛地吻上了她的嘴唇,粗暴得令她尖叫了一声。他如同一头沉默而亢奋的野兽,两只手紧握着她的腰,野蛮地吻着、咬着、舔着她的嘴唇。他手上的力道很大,犹如沉重的枷锁,牢牢地铐在她的腰上。她听见自己的骨头被他勒得咔咔作响,胸前的皮肤也被他身上的纽扣压出了绯红的印记。这可能是她这辈子经历的最激烈的亲吻,干燥的唇都被他吻得潮湿了。

一吻完毕,他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卧室。伊甸园再次毫无悬念地降临了巴黎这间昏黄色的卧室。窗外大雪纷飞,到处都是寒冷的雪,屋内却热得让人发汗。领结掉在了地上。衬衫脱掉了一半,皮带垂在了他的膝盖处。他吻着她,像品尝甜美的花儿一样,轻轻拂过她的肩头、两胁、髂骨,以及那条粉红色的疤。就像是天使生出了恶魔的犄角,美丽的雕塑有了裂纹,烟花燃到尽头的焦黑,这条疤比她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要迷人。他几乎是迷恋地吻着那条疤,仿佛吻到了爱情的踪迹。

切莉被埃里克对待伤疤的态度取悦了。虽然他们在一起,一直在索取的人是她,他却非常珍视她,呵护她,疼爱她,总是害怕她离开他,共赴极乐时会想尽一切办法禁锢住她的手脚,单手捂住她的嘴巴,如同一头担心猎物的声音会引来其他捕猎者的野兽。

这么纯情,这么有钱,还这么迷恋她的男人不多见了。只要他不厌倦她,她可以一直跟他在一起,爱护他那颗缺乏安全感、需要爱情滋润的心灵。!

切莉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她感觉得到,埃里克是真的爱她。为了弥补她生理和心理上的创伤,他带她四处游玩,顺着莱茵河作长途旅行。他们从巴黎出发,经卢森堡、巴塞尔和美因茨,还去了一趟柏林,最后沿着阿尔卑斯山麓回到了法国。

埃里克的资产庞大得超出她的想象,几乎每座美丽的城市,都有他名下的寓所。

她在他丰饶的果园里穿行,吮吸刚采摘下来的新鲜果实;她仰躺在墨绿色的中国绸缎上,举起水晶杯,将金黄色的香槟淋在自己身上;她戴上阔边遮阳帽,穿着骑装和马靴,在灿烂的日光下打高尔夫球;她坐在立式钢琴上,在他低头作曲时,用雪白的脚趾头夹走他刚写好的乐谱。

必须承认,那是她这辈子最快乐、最无拘无束的一段时光——她用水晶杯喝酒,用纯金的梳子梳头,用昂贵的陶瓷盘用餐,整个繁茂的果园都是她的。她在里面纵情欢笑,肆无忌惮地展露本性,玩一些不太体面的、令人瞠目结舌的小游戏,比如像油画里的女郎那样,裸着身子荡秋千,提着果篮,摘下一串又一串紫红色的葡萄,用涂着鲜红色趾甲油的脚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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