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口说出机器有问题的人,绝对知道什么内情。
三人走到饭店,唐甜为了方便,要了一间包厢。
菜没上之前,他好像完全没有说话的欲望。
上了菜之后,他更是埋头吃饭,也没有开口。
唐甜和段延平两个人也不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吃饭。
所幸这个人不是白蹭一顿饭,擦了嘴放下筷子,喝了两口茶。
唐甜才发现,他虽然吃得很急,但是姿态并不粗鲁,反而透着贵气和优雅。
“那机器,我做的。”他低声开口。
唐甜目光一紧,“叶升志说,机器是他一个朋友研究出来的,那个朋友之前在国外留学,说的就是你吗?”
“朋友?”他冷笑,“那我还挺倒霉。”
他何德何能,有这种朋友。
他沉默片刻,周身的气势都往下压,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他缓缓开口,揭开了唐甜想知道的真相。
他叫闻台,如叶升志所说,出国留学,后来学成回国。
他研究的是机械制造,回来的时候还偷偷带了国外服装厂的机器回国。
他把机器拆了重装,如此反复不下百次。
从无到有,一步一步慢慢摸索着。
最终在两年前,他画下了机器的完整图纸。
还没有投产,图纸以及其他所有资料都被叶升志给偷走了。
叶升志是他回国以后结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两人一拍即合,他视叶升志为知己。
可是最后,这个人为了利益,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这个打击,对他不可谓不大。
他犹如孤魂游荡了几个月,而后迎来了改革开放,与此同时,叶升志将机器投产牟利。
“短短几个月,叶升志靠着机器狠狠赚了一笔。但是机器图纸虽然完整,有些细节之处仍待完善。所以他生产出来的机器才出问题,而他,根本没有不了解机器,自然没办法解决!”
唐甜没办法感同身受,却能理解他被好兄弟背叛的感觉。
这感觉,就如同段延平被战友在身后捅了一刀一般。
“闻先生,您没想过重新开始吗?”唐甜轻声问道。
闻台嗤笑,“我全部的身家都投进去了,到头来只是给叶升志做嫁衣,我哪里还有金钱和精力重新开始。”
机械制造从来不易,特别他没有前人可以给予他指导。
他在国外留学,因为国籍问题遭遇到了很多歧视。
他能完整地学下书本知识就不错了,只要涉及到实践问题,他们就自动把他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