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所谓,他自己也是一个低级的人。
生来如此。
陆厝不纠结,很坦诚地面对自己心目中的恶,他从很小就明白,哭泣能得到安慰和拥抱,在酒席上说好听的话,会获得掌声与赞扬,假装摔倒,也会令大人指责另一个在场的孩童。
如果周围没人呢?
那就指责楼梯,台阶,桌子角。
使劲儿拍打:“都怪你,让我们宝宝摔倒了,不哭,来,咱们打它!”
反正,他不会有错。
陆厝获得什么东西,都太容易了。
能让自己产生欲望的东西不多。
陆厝眸光微动,看向厨房里那隐约的身影。
好想把他弄哭啊。
现在这个时机……合适吗?
陆厝罕见地迟疑了下,就听见厨房传来一声脆响!
他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
顾裕生已经蹲在了地上,没什么所谓的样子:“打碎了一只碗。”
注意力不够集中,可能是这两天精神有点紧张了,不小心没拿稳,摔了。
“怎么能用手拿!”
陆厝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看到顾裕生手背上还有点擦伤:“不怕割到手吗?”
他说着就开始赶人:“我来。”
顾裕生迟疑着仰起脸:“已经好了……”
陆厝:“放着我来!”
还蛮……气势汹汹的。
顾裕生已经站了起来,被人劈手夺过了手中的东西。
……摔得整整齐齐的两个“半碗”。
都能当虎符用了。
中间一对上,严丝合缝,一点儿残渣都没蹦出来。
所以他就没用扫把,直接用手捏着碗边捡了起来。
哪儿能那么娇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