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大排、滷蛋、酸菜。”男子指定菜色。
他們在靠牆方形餐桌入座,白宇月見桌面泛著些許油膩,從羊皮菱格紋水桶包中取出濕紙巾擦拭。
兩人拌麵品嘗。
男子稱讚,“難怪如此多人。”
油油膩膩口齒香醇的口感,使人忍不住大快朵頤。
當用餐結束時,店內亦清閒下來。麵店老闆走過來,“你們剛才說要找誰?”
“王傑偉父母。”講完孔世舟抽取衛生紙擦嘴唇。
“我就是,有什麼事?”他坐在隔壁桌。
“叔叔是這樣,我是公司同事,聽說阿姨生病所以代表公司來探視她。”女子解釋。
“生病?她身體好得很。”
兩人眼神交流,被當頭棒喝。
女子兢兢業業地發言:“她沒有罹癌?”
“誰說她得癌症?這麼缺德!她就在那裡,很健康。”男人指向前方洗碗的女士。
“到底聽誰講?”
女人遲疑片刻,吐出三個字,“王傑偉。”
父親愀然變色,“他闖禍了?”
“收回扣購入劣質布料,造成多名消費者皮膚過敏。”白宇月如實描述對方該負起的責任。
“因此他回家能否請你告知我們。”
“知道了。”叔叔應允。
兩人走出麵店,孔世舟好奇提問:“他們會跟我們傳達兒子行蹤嗎?”
“不清楚。”
“即使通報了,你打算如何處置?”
“不是已經申請凍結對方銀行帳戶?”
“只怕早已轉移。”
“假設是這樣找到人也不會講吧。難道要監視囚禁對方?直至供出金錢下落?”
女子以無言表情望向助理。
“你看太多短劇,以為是霸道總裁嗎?”
“囚禁人犯法。”
“還有,我公司沒做到那麼大。”
兩人沿街邊行走。
“我不看短劇。”
“那找王傑偉幹嘛?”
“想得知他嘴裡有幾句真話,至於讓他父母告知行蹤……。尚未考慮完備,僅是先如此行事。”
“派人暗中查是否有其他供應商給回扣。”
“老闆,假如查到其他採購也收了怎麼辦?”
她沉默無語。
“全部送法院?”
“哪有那麼容易判罪。查到再說。”
第二天,王叔叔撥電話給孔世舟。
“兒子回家了,你們快過來。”
“好。”
兩人趕至時阿姨偷摸開門,王傑偉由廁所出來時撞見老闆嚇一跳。
“白總。”
“你好啊。”女子打招呼。
“你怎麼會在我家?”
“當然是來找你。”
“要找我何必大費周章,打個電話的事情。坐。”男子比向客廳。
幾人往客廳聚集,白宇月將包包放下,對方坐在離女子最遠位置,夫妻和助理於三人沙發入席。
“要是聯繫得上,我也未必跑這趟。”
“一定有什麼誤會。”
“不是說母親病危?”
父母生氣地怒視著兒子,對方有些心虛。
叔叔開口到,“趕快把錢退還給人家!”
“退什麼!錢又不是她的!”
“你仍在說這種話,如果不是收賄購入劣質布料,會造成公司幾百萬損失?會有人差點丟掉性命?”
“你們賺這麼多為什麼不准我賺!”
“沒禁止你賺錢,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不是來聽辯解。勸你別想著轉移財產。除非想一輩子都被我派人監視。”
“還有,我討厭讓事情變複雜。若是打算耍小聰明,一樣有能力送你進監獄。”
老闆談話全程翹起腿,雙手交握置於膝蓋,目光凌厲直視對方。
“阿偉,趕快把錢取出退給老闆!”阿姨緊張地要求。
“媽!你怎麼幫她們講話!”
“錢在哪?現在就去取!”父親亦嚴正附和。
“有你們這種父母嗎?!”
男士指著對方訓斥。“有你這種逆子!?詛咒父母生病來圓謊話!自己做錯事情還有臉怪我!”
“老闆,他該賠的錢,別來跟我要。如果付不出,看要把人丟進監獄或是怎麼樣,你看著辦。”語畢,男子起身回房。
“別把他送進去!”阿姨站立起。
“他還年輕,不能有前科!我會盯好他。”女士允諾。
男子盤算一番後開口:“一百萬,我拿出一百萬賠償損失,是不是能放過我。”
母親聽到張嘴便能拿出如此多錢,顯然有些震驚。
“你以為有資格談條件?”
“等通知。”
“阿姨我們先走了。”
“好。”
兩人走出小區。
“張口一百萬,他到底收了多少?”助理頗感興趣。
“怎麼?你也想?”
“我就是好奇。”
“那要告他嗎?”
“必須。這件事絕無就此翻篇的可能。不讓他付出代價,以後如何管理公司。”
昨日王傑偉進會議室前便預料到談話內容,於是提前預約別人於特定時間打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