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睜開雙眼,周遭被帷幔遮擋住視線。她嘗試移動身體,卻感到些許沉重和不適。
護理師注意到動靜,立即前來巡視。“不要動,別著急,你在醫院。”
李蓉婷試圖記起發生什麼事,然而腦袋混亂,回憶模糊。她小心地問:“我是如何到這裡?”
“有人發現你倒在地面,是被救護車載來急診室。”
“躺在哪?社區裡?”
“好像是。”
她猶豫須臾,“我想去洗手間。”
“慢慢起身。”護理師檢查完點滴,在床邊觀察病患。
女人以右手撐起上半身。
“先坐著。”見對方能夠靠本身力量坐起,她拿來落地輸液架。
李蓉婷低頭找到置於床尾的樂福鞋,護理師把點滴騰挪至落地架。她扶住輔助架前往洗手間。
林澄泰於車中度過一夜,清醒後他看著鏡面整理儀容。隨後回到急診室,見床位沒人便向護理師詢問:“五床病患出院了嗎?”
“還沒,應該等一下就會返回。”
“謝謝。”
男子坐在床邊椅子上。
“你怎麼來了?”李蓉婷盯著朝思暮想的男人淚水浸濕眼眶。
“你緊急號碼未換。”
對方久久無法言語,他開口:“既然沒事,先走了。”
男士離開椅子。
“不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嗎?”
“重要嗎?”
“雖然不知道你現在是怎樣過生活,但酒還是少喝點。”
女子從字句裡摳出渴望多年的關懷。“沒有經常喝,只有昨天。”
“沒帶錢,能借我嗎?”
“手機可以付。”
“沒電了。”
誰都未挪移腳步。
“何時出院?”
“大概輸液吊完,不會很久。你出去吃個東西再接我。”
“你要吃嗎?”
“沒胃口。”
男人將簾子拉上。
“昨天為什麼和他吵架?”孫筱荷整晚都在等朋友開口述說,但白宇月早早回房休憩,只好隔天主動張嘴。
女人坐在白色柔軟沙發,“他不准我和其他男性有親密行為。”
“額嗯——,他對你有意思?”
“沒意思。他是感覺我與別人開房自己不自在。”
“你跟誰開房?”
“林澄泰。”
“所以你成功了?”
“他朋友住院,似乎非常緊急。”
“走了?”
她平靜點頭。
朋友回歸最初話題。“難怪孔世舟要約束你,別人親熱卻被迫間接旁觀。即使無須親眼見證,可自己出現在酒店,等同默認。”
“有可能是因為別的事情,他別往那方面想像不就沒問題。”
“在那之前你們不是約會了嗎?”
“換成你?會喜歡這種事嗎?又不是有特殊喜好。”
“曉得……,不過因為他人生計劃都被打亂。實在擔憂他回不去該怎麼辦?”
“最生氣的是,本人絲毫不著急,還說我限制自由,誰要限制他!我有家不能回,出門跟朋友見面要看臉色。他倒好,開始約束我。我和他真的一點都不合!”白宇月煩躁蹬腿。
“走吧,出去運動。”
孫筱荷帶朋友前往攀岩館。
“不覺得對我來說難度太高?”她望向館外招牌。
“有分等級,你從初級開始嘗試。”
兩人更換攀岩鞋,於掌心塗抹鎂粉。女人見男性玩家赤手攀爬,偶爾單手懸掛把手,有時使用肌肉力量將身體擺盪過去。
“沒有安全繩?”
“抱岩不用繩索。挑喜歡的顏色,出發跟結束時雙手需要同時握住攀爬點。全程依靠踩踏和抓握相同顏色石頭,爬至最高處。”
“再原路爬下來?”
此刻攀岩的男性玩家由高處一躍而下。
“我運動神經沒那麼好。”
“別怕,有軟墊。這條路線比較短,真上不去就直接下來。”朋友邊說明,邊拉女子暖身。
林澄泰繳完費用,送李蓉婷去醫院門口等車。她虛弱的背影讓男子心生憐憫,“在原地等著,送妳回家。”
他把車開至對方跟前,女人乘坐後張嘴:“沒想到再坐你車會是這種情形。”
“我也沒料到會再和前女友見面。”
路途中,男人漫不經心的提問。
“工作順利嗎?”
“我調回來了。”
“是嗎?”
“升職了,這兩年竭盡全力總算換來回報。”
“很好啊,你夢寐以求的終於實現。”
“是嗎?”
“你呢?仍舊於高中教書?”
“嗯。”
“也是,你早已找到夢幻職業,當初考到資格證我們還慶祝過。”
兩人恣意談論近況與某些過往片段。
“是這裡?”
“對。”
“要去家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