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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昭然若揭160(1 / 2)

裴靖被西玄武卫带走时正在甲库检点甲历。

众目睽睽之下,西玄武卫扬手打掉她的幞头和束发木簪,又用脚踩落搭在她肩上的银灰色裘衣,缧绁加身。

灰扑扑的头发散开在绿色公服上,料峭春风吹得一片凌乱,她被风呛得咳起来,血溅在袖口和衣襟上,狼狈不堪。

同僚拦在门口,定要个拿人的缘由,否则便要上告天听。

为首的侍官瞪着眼睛,拍了下悬挂在腰间的佩刀,刀鞘和铠甲撞在一起,发出“哗啦哗啦”的乱响,“他犯了欺君之罪,陛下命我等擒拿归案,尔等敢拦?”

欺君之罪?

同僚悚然一惊,面面相觑,不敢多言,纷纷散向两边。

裴靖急忙辩解,“我、咳……我没有!”

侍官收紧绳索的尾端,缠绕在手腕上,“证据确凿,有话到陛下面前再争辩!”

什么证据?

裴靖茫然不知,她的一言一行皆在文御掌控之中,何来欺君?

她努力思索半天,心头猛然一坠。

不好!

多半又是盛氏伯侄在搞鬼,除了盛氏,谁会莫名其妙地跳出来搞这些没头没尾的幺蛾子。

待想清,她立马挣扎起来,又不敢当真挣断绳子,束缚和刺骨的阴冷令她无比难受,“诸位要带下官去哪儿?”

侍官不答,只是再次收紧了绳子。

见对方不肯理会自己,裴靖悻悻住口,暗中极尽警惕,随时准备脱逃。

至一路向北进了承运门,她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即刻发往刑场,便还有争辩的机会,只是朝堂之上众口铄金,只怕求援不易。

一行沉默地往前走着,裴靖忽然感觉身上的绳子有些松了,她扭头看了侍官一眼,却见那人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她不由得愣了一下,在心里自嘲一声,欺君是死罪,她却不知将因何而死,的确值得同情。

她实在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千秋节刺杀案,可最后定案的是杜鉴,对方不至于为了拉她下马而自曝罪行。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她拼命想也想不出来,想不出来便没有提前应对的办法,只能随机应变。

天边微微泛起白边,广场空旷寂静,晨风自四面八方吹来,行人在风中瑟瑟发抖,为未知的寒风而忐忑。

裴靖直到两仪殿前的台阶下才被解开绳子,两名侍官一左一右扣着她肩膀推她上阶。

熟悉的两仪殿大开着门,殿内灯火通明,香雾缭绕。

御座在烛火的辉映下闪烁着刺眼的金芒,座上之人手按龙首,看不清表情,座下两侧人影幢幢,神情严肃地望着殿外。

殿中一人侧身而立,手里捧着一本簿册,见她出现,脸上缓缓浮现出阴鸷如蛇的笑容。

裴靖被推着往前走,走到殿中时,身后侍官突然朝她膝窝踹了一脚,她“咚”地一声跪在点苍石地面上,膝盖处传来一阵难言的剧痛,当下忍不住闷哼一声,在心里暗骂一句,强撑着稽首见礼。

豆大的汗珠和血滴相继落在光洁的石面上,透亮深红,在烛光下晃动。

“放肆!”上首一声厉喝,掷下一只玉笔,摔得四分五裂,“拖下去,杖二十。”

侍官满脸惊恐,直呼“冤枉”,全然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耳畔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裴靖直起身体,抬头看向侧前方,眼神冷漠地回应对方毫不掩饰的讥讽。

盛瑾瑜得意地挑起嘴角,别开视线,转而面向上首说道,“陛下,臣所呈证据皆取自长安县金秀坊一家医馆……”

话方至此,裴靖已然如坠冰窖,不必再听下去也能猜出对方想说什么。

前段时间,安歌去医馆抓药,回来跟她抱怨说长安县不安全,医馆总是丢东西,丢钱、丢药且自罢了,居然连诊籍和桌凳也会丟,偷盗之人简直毫无下限。

当时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一起寻常窃案,连刺杀案都有,偷窃又有何稀奇,还因此取笑安歌大惊小怪。

可谁能想到,这竟是一桩能要她命的窃案,钱药桌凳不过是障眼法,诊籍才是对方真正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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