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眠*才是她追求的。闻青轻拉着江醒的袖角,絮絮抱怨了一路,江醒听她埋怨,觉得好笑,却也懒得说她什么。
几人一路到了客舍。
屋子四丈见方,并不宽敞,只一榻、一桌、一橱、一窗而已,却胜在清新雅致。
小榻足足垫了三层,最上面是毛绒绒的褥子,锦被也厚,摸着就暖和,素白的被褥上绣着云纹鹤纹;屋里已经烧起炭盆,窗子敞开,从里往外可以看见一丛枯竹,竹叶凋零,掩埋在白雪之中,窗沿上瓷瓶里还插着一枝白梅。
“殿下来时没有带什么,整理得清简了些,姑娘将就。”宋书说。
闻青轻坐在榻上,说:“已经很好了,有劳你,宋书。”
江醒让宋书去拿跌打膏,又让令霜出门取热水。
之前的两口烧酒让闻青轻醉得迷糊,刚刚仰赖得见故人的惊喜才撑了些时候,现在靠在软绵绵的被褥上,整个人都懒散下来,揉揉眼睛,神色困倦。
江醒又把刚刚给她扎好的头发拆掉,将黑玉簪搁到桌子上,他没再给自己束发,倒不是嫌麻烦,只是待会有人要杀,而他又只带了这一根簪子,若是沾了血,就不好再给闻青轻梳头。
大概养了小孩之后,整个人便会变得跟以前不同,他是不介意让自己狼狈一点,把闻青轻弄成一个干净漂亮的小姑娘的。
乌云阴沉沉的,天色暗下来,空中飘着洋洋洒洒的大雪。
江醒把她卷到被子里,说:“睡吧。”
闻青轻想起江醒刚刚的话,说:“我让长生送人下山去了,他待会儿肯定会回来找我。”
“我让宋书带……”江醒顿了顿。
闻青轻接话:“令霜。”
“嗯,”江醒继续说,“我让宋书和令霜去找他,顺便让令霜知会卫尉卿一声。”
闻青轻这才放心。
“这里真的很危险吗。”闻青轻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