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言,我与你是自小相伴到大的情分,所以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堕了风骨。男子汉大丈夫再世为人肩膀上应有责任二字。”
徐怀安眸光沉沉地望向许湛,一字一句地说:“嫂夫人与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你的责任。”
*
这几日邹莺珠总是借故去外书房给许湛送糕点,有两回在廊道上遇见了莲姨娘,两人一个打眼间便仿佛嗅出了彼此身上的气味。
莲姨娘先笑着讽了邹莺珠几句,她是个泼辣的性子,否则当初怎么会在许湛大婚之日闹出这般不堪的丑事来。
邹莺珠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便将那些外室、贱婢、狐媚子的说辞抛出来还击莲姨娘。
眼瞧着两人要掐进架来,管教莲姨娘的教养嬷嬷从东边的廊道里快步走了过来。
邹莺珠与莲姨娘都噤了声,两人甚至还相视一笑,亲亲热热地一同走去了许湛的外书房。
莲姨娘知晓徐家世子来访,便打算拉着邹莺珠去书房旁的耳房里等候片刻,谁曾想邹莺珠却羞答答地拢了拢鬓边的发丝,含情脉脉地望去了书房的方向。
“我听说徐世子至今尚未婚配。”她娇娇一笑道。
一旁的莲姨娘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吊着杏眸睨着邹莺珠道:“你是疯了不成,竟是胆肥到了此等地步,还肖想上了徐家世子,那是个公主和县主都瞧不上的清贵之人,难道还能看上你这个丧夫的寡妇?”
邹莺珠恼恨地刮了她一眼,却是不管她的嘲笑声,扭着水蛇腰往耳房里一座。
书房内的徐怀安推心置腹地劝解了许湛一通,将那些善待正妻的道理翻来覆去地说给他听。
许湛是避无可避,被徐怀安说的颓丧不已,到底是在他的“谆谆教诲”之下应下了要珍视、敬爱苏氏一事。
徐怀安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临行前,他再度定着真挚的神色望向许湛,与他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许湛,你答应了我,就不可食言。”
许湛点点头,只道:“你放心。”
*
五月底时,许历铮见许湛近来表现尚可,便允他去攀楼潇洒半日,只是定要在夜深之前回镇国公府。
这便是不许许湛在外留宿的意思。
许湛玩的不尽兴,在书房里发了一通邪火,还要打杀服侍他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