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澄澄的烛火里却走来个暗红色绣金底长衫的男子。
来人有一双涌动着冷厉的黑眸,此刻正如蛰伏在暗处的毒蛇吐信一般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绮梦,只是几个眸色的交锋,便仿佛要把绮梦拆吞入腹一般。
绮梦骤然被吓得脸色惨白,手里松了力,白玉碟盘上的青玉糕尽数砸在了地砖之上。
“二爷。”她颤颤巍巍地唤了一声,嗓音薄弱如濒死的小鸟,字字句句都裹满了恐惧。
许湛勾唇一笑,嘴角扬起一抹戏谑:“起先我还不信,原来你真在躲我。”
绮梦猛地回过了身,立时弯下膝盖跪了下去,并不住地磕头道:“二爷明鉴,这些事与夫人没有半分关系,都是奴婢自己躲懒,不愿意去正屋当差。”
这点声响惊醒了内寝里的苏婉宁,她此时尚未显怀,便披着墨狐皮大氅往外间走来。
她是如此聪慧的人,只瞧见了许湛跟前跪着落泪的绮梦,便知晓许湛这两日的守株待兔有了成效。
苏婉宁默默叹息一声,只怨怪着自己还不够小心,没有寻个更安全的地方藏起绮梦来。
“哟,我这贤惠的正妻也来了。”许湛回身,觑见被丫鬟搀扶着的苏婉宁后,嘴角戏谑的笑意愈发深邃几分。
苏婉宁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讽刺意味,却是面色淡然地走到了许湛跟前,略福了福身后便道:“二爷,绮梦已许了人了。”
许是孕中不适的缘故,她是懒怠再与许湛动这些嘴皮子上的功夫,便直言不讳地说道。
可许湛既起了怀疑的心思,往昔不在意的事也被他纳进了心间。
譬如苏婉宁为何在与他说话时没有半分妻子对丈夫的尊敬之意,又比如说他想收用绮梦,这一对主仆为何死咬着不肯松手?且绮梦这等出身低微的丫鬟,为何也敢对他避如蛇蝎?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认定了是苏婉宁瞧不起他。
“二爷。”苏婉宁仍是面色不改地重复了一遍:“绮梦已许了礼哥儿身边的小厮,婚事在即,您……”
“什么狗屁婚事。”
许湛俨然是在竭力压抑胸前内的怒意,可苏婉宁的轻视实在是令他太过气愤,他非克己复礼的君子,如何能克制住滔天汹涌的怒?
“不过是个破落户家出身的婢女,爷瞧得上这贱婢,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竟还敢在这儿给我玩心眼子,你当我许湛是什么?”<hr>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span>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