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姨娘跟我说你要与我和离?”许湛怒极反笑,只凑到了苏婉宁跟前,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
苏婉宁丝毫不畏惧许湛打量的眸光,她搁下了手里的筷箸,仍是如此端庄和顺地回道:“是。”
她如此爽脆利落的回答,就仿佛她当真是下定了决心要与许湛和离一般。
这般欲擒故纵的把戏,怕是在等他向她低头认错吧。
许湛的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他不屑地瞥了一眼苏婉宁,只说:“你娘家靠着我们镇国公府的势才将日子过的好了些。”
苏婉宁不答。
她的沉默映在许湛的脑海里,便是她自觉心虚不敢再多言的铁证。
许湛心里掠过一丝得意,只听他道:“你若是真想和离,何不将和离文书拿来我跟前,我即刻就签了字放你归家。”
他是故意要刺一刺苏婉宁,磨一磨她这清高的性子。
苏婉宁则也露出了两分窘迫之意。今日晨起时身子抱恙,便没有第一时间铺墨写和离书。
她的为难让许湛话音愈发高昂了几分。
“没写?还是不愿意写?单单一纸和离书只怕是不够,你还得请了府医给你熬了堕胎药,将腹中我的血脉剜干净才是。”
许湛自觉占了上风,一时兴起之下便口无遮拦地奚落起了苏婉宁。
一旁的月牙和丹蔻都是敢怒不敢言,主子们说话没有丫鬟们插嘴的道理,可二爷这话说的实在太过分了一些。
月牙上前搀扶住了苏婉宁单薄的身子,只生怕她会受不住许湛的嘲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许湛也是见好就收,到底不愿意将事闹得太难看一些。今日他将苏婉宁奚落讽刺得哑口无言,前些时日堆在心口的气也渐渐地散了。
只有苏婉宁,自始至终皆只是微微敛着蒲扇般的睫羽,面容清冷又沉静,不见半分恼怒之色。
许湛发了一通邪火后便离开了松云苑。
月牙又气又恼,一时便哀哀戚戚地落了泪。丹蔻起先死死忍住眼泪,可因月牙哭的实在伤心,她便也低声怮哭了起来。
苏婉宁疑惑地望向两个丫鬟,并拿出手里的帕子替她们拭泪:“哭什么?许湛不就是这么个人吗?”
说完,她又叹息着添了一句:“他也没说错,我是要去寻府医要落胎药。”
“这辈子我与这孩子没了缘分,来世我做牛做马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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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时日,苏礼总是有些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