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小贩们也都在两边搭起了棚子,只有附近村民们种的菜,家里吃不完,便挑来随便找个地儿摆摊吆喝着卖,因都是附近村民,小商小贩听了也都没有驱赶也是跟着吆喝了两声,整个菜场就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穿过菜场来到最南头的东西横街,这条街是镇上最繁华的街道,东有桃花山脚下的镇公所,西有镇上公办的学馆。
林无双上次来粗略地逛了一下镇子,也知道医馆在哪个位置,镇上有两家医馆,一家大些的叫《妙春堂》。一家小些的叫《回春堂》,两家医馆一字之差。
大些的医馆就在这条繁华的横街上。小些的医馆在二道横街上,在主街西侧,那里有家红人馆,风花雪月的场所,常常有马车停靠,所以一般老百姓不敢去那家小一点的医馆,恐惊了贵人的马,无端地横生枝节。
因是自家的祖宅,那医馆名叫《回春堂》一直也都不曾搬离。十里八村的普通老百姓不敢去看病,但街坊四邻及红人馆里的姑娘们有个头痛脑热的就到医馆里看诊,虽然地理位置偏了些,但医馆还能维持下去。
几人不觉来到《妙春堂》门前。
林无双抬首看到高大的廊檐下挂着的牌匾上三个大字,左右门旁还挂着一副对联,只见左手边写的是:救死扶伤医者仁心;右手边写的是: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好一个医者仁心,进去看看医者是否真的有仁心。
回头对牛铁蛋与陈二吩咐道:“你二人在这外面等候,看好驴车,老实地呆着,不准乱跑。”二人连忙点头应了一声是。
林无双说完便与牛老头一块进入馆内,三间宽大的医馆,左边一间靠里面的两面墙摆放两组高大的药柜,外围是一个一米高的半椭圆形长柜台,几个伙计在柜台里面忙活着。
中间是宽大的厅堂和往后院通的过道,几个长条凳有序的摆放供顾客坐着歇息。
右边摆放两张八仙桌,两个坐诊大夫坐在桌子后面,一侧放放着条凳供病人坐着方便大夫把脉。中间摆放一张屏风把两边隔开成独立的空间。看诊起来互不干扰。
三天前,牛老头曾把病厉害了的老妻带来让大夫看诊了,但开的药太贵,当时只拿了一副药,便没钱,吃了也没见好转,人也越发的虚弱的昏迷了。
牛老头心想有可能是缺少人参这味药吧,才致使老妻越发病重了。这两日就等着卖了驴子和车,就能再买几副药加一根小山参了。
这么多年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日子过得太穷了,闺女儿子一个个也都不愿意成家,大儿子二十了,二闺女也十八了,明年若再不嫁就会被强配婚了,真愁死个人了。
来到柜台,牛老头把药方递给拿药的伙计,伙计问道,今日拿几副药?
上天拿一副药二两银子,免费看诊,但必须得拿药,否则不拿药就得付看诊费五百个大钱。
所以人啊生什么都不能生病,日子本就穷苦,这一生病,全家人勒紧裤腰带也省不到钱来。
牛老头满是皱纹的老脸抖了几抖看向林无双,那意思是问她。
林无双拿过药方看了看,这是一副十全大补汤的方剂,转头又问林老头,“大伯,你能给我说说你家伯母如今的症状吗?”
那伙计有些不耐烦道:“你们到底还拿不拿药?不拿药的话先退到一边,别挡了别人。”
“小哥,抱歉!你先帮人拿,我们再商议一下。”林无双拉着牛老头到左边的柜台外的窗台下的长凳子上坐着。
“大伯,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伯母的病已经十七年了,当年生铁蛋时大出血,我都听铁蛋说过,他之所以不愿回家,是你们把过错都推在他身上,实际上当时他一个小娃娃何错之有呢?很无辜好吧?
咱们现在不提谁对谁错的事,伯母当年生产可有找产婆?”
“没有。生老大时,因第一胎找了产婆。生二丫头也没找产婆,很顺利。铁蛋都是第三个孩子了,心想没事,就没找,谁知道他是个不省事的,生的时候先下一只脚,没办法又去请的产婆来。
产婆来了以后把孩子的脚又给推了上去,产婆使劲揉推娃娘的肚子,给孩子转了胎位后,用双臂用力往下赶,娃他娘都疼的没力气了,好容易才把孩子给赶了下来,孩子落地时脸都青紫了,当时我以为都不能活了呢,那产婆也是个有本事的,在娃嘴里掏了掏,然后提起娃的脚丫子,头朝下,把娃的小屁股打了十几巴掌,娃才哭出声来,产婆就把娃抱好放在一旁,叮嘱我给娃喂些水,就忙去管娃的娘,娃娘大出血,胎衣还没下来,产婆拽了几把娃娘的头发防止发生产后风,又从她带来的包袱里拿出药包,催我赶紧去煎药,然后就用手去掏还未下来的胎衣,抓了几把后,胎衣都被抓烂了产婆就说掏净了,就帮忙收拾一下喂了药后就走了…”
牛老头沉浸于回忆中,也忘记了眼前只是一位十多岁的小女娃,也许可能心中太苦了,只是找个人诉说一番。
林无双认真听老头诉说老妻的病症,心中猜想了个七七八八,那老妇的病症就是当年生产时,因大出血导致胎衣升高不下,被着急的产婆下手顺产道给抓烂了胎衣,没清理干尽,有残留的衣膜碎片在体内,卫生消毒不到位,这病证若是在现代,清个宫就行了,但落后的古代不行啊!
这老妇也够苦的,十几年病症,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