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不迭地招呼这几位侍从入内休整,得知这些侍从中竟然有两位是宜都公主的人,心中叹服:阿姊当真是到哪儿都能广结善缘、大放异彩。
尽管这些侍从的地位不高,但崔筠仍用好酒好菜招待了他们。
待他们要返回长安,又委托他们帮忙带一些东西去给窦婴。
崔筠除了准备钱粮布帛外,还备了两套衣衫、鞋袜,以及自己做的香囊……里面都是一些驱虫辟邪的香料、药材。
张棹歌说:“你这是担心窦小小在长安没衣服穿吗?”
“长安什么都贵,居大不易,阿姊交游甚广开销必然也大。我没有万贯家财相助,只能赠些衣物。”
张棹歌有所感悟:“那我是不是也要赠点什么?好歹朋友一场。”
崔筠一愣,问:“你想送阿姊什么?”
“你送了衣物,那我就送铜镜吧,正好以铜为镜正衣冠。”
张棹歌之前签到得了一面铜镜,刚好是在她意识到自己对崔筠有些好感之后,她觉得系统在内涵她不配,让她照照镜子。
气闷之下,一直将镜子放在芥子空间里没动,直到最近才听说端午有铸造新镜子的习俗,寓意驱邪。
崔筠已经有一面铜镜了,张棹歌决定送去给窦婴。
“铜镜?”崔筠困惑,张棹歌哪儿来的铜镜,莫不是要将家里的铜镜送去长安?
张棹歌说:“前些日子去草市转悠的时候看到那纹样有趣就给买了,不过买完就给忘了,刚才想起。”
崔筠:“……”
一面铜镜两千文,这也能忘?
某些方面,张棹歌真是心大得叫她惊叹。
“还有我练字的草稿,与其焚毁,不如统统交给她,让她知道我的字也是有进步的……还是留一些,毕竟如厕的时候用得着。”
看着张棹歌将一堆“垃圾”塞进装礼物的匣子里,崔筠欲言又止:希望阿姊勿要跟张棹歌一般计较。
把长安来的侍从送走,崔筠才抽空翻阅这些经文卷轴。
印刷的板材还没处理好,距离正式刊刻还有一段时间,她正好可以在那之前将这些经文誊抄到薄纸上。
这番忙碌,不知不觉就到了六月初。
再有两日便是韦燕娘的五十岁大庆,崔筠才不紧不慢地将手上的事一一安排交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