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烈日晒得汗流浃背、头晕眼花的木匠登时觉得崔筠美如天仙、声如天籁!
张棹歌扔下林长风等人直接跟崔筠走了,还用林长风能听到的声音向崔筠感慨:“这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木鱼敲七下尚且能听个响,他们的脑袋敲七下,嘿,都是草。”
崔筠:“……”
真损。
等她们的身影消失,林长风终于撕开温和的假面具,愤怒地掀翻了那张矮榻,吓得木匠瑟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突然,张棹歌的脑袋从墙后伸出来,说:“希望下午回来的时候,能恢复原样。年轻人还是心浮气躁了点。”
林长风吓得险些心梗。
——
给韦燕娘贺完寿,张棹歌继续去指导“最差的一届学生”,好几个客人见状赶紧指派身边的仆役去偷师。
然后,被张棹歌折磨的人数倍增。
林长风见有这么多人跟他一块儿挨骂,上午被张棹歌折磨出来的心理阴影都驱散了不少。
崔筠确定张棹歌就算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围殴也能安全脱身后,出门去巡查自己在邓州的那点产业。
她在邓州的产业并不多,只有她出生时祖父崔浩所送的两亩菜园和一个磨坊。
菜园只有一个老媪打理,因此崔筠也不指望它能给家里带来多少进账。
磨坊的进账相对多一些,几乎每日都有人来磨面。磨一石小麦收十文钱,一天能磨三十多石,一个月能有近万钱。
巡查完,崔筠就带着李彩翠、朝烟去坊市转悠。
她准备在这里买间铺子,往后造出楮皮纸、印刷出书籍就能送到这里来售卖。
不过,这个意图不能这么早暴露,因此她假装是出来逛街的。
恰巧路过一家卖胭脂、香粉的铺子,她想起张棹歌每次沐浴完都会飘散半个时辰的香味,就进去看了圈,发现始终没有东西能对得上那种特殊的味道。
这时,铺子里来了一对主仆。
掌柜认识她们,冲那女主人笑:“齐娘子,铺子新进了十一味香料,可要瞧瞧?”
女主人颔首。
掌柜让人去取香料时,女主人便也在铺子里左右瞧瞧,她从崔筠的身旁经过时,那飘溢的香味让崔筠灵光一闪,喃喃自语说:“那香味莫不是调和了诸多香料而成的傅身香粉?”
齐娘子以为崔筠是被她的香味所吸引,不由得驻足,心中欢喜之余又有些自豪,说:“难得有人能闻出来。不错,我的傅身香粉正是加入了多种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