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好好听哦。
夏阿连脖颈都红透了,心想幸好天热,有由头遮掩, 若是天冷便不好糊弄了。她慌忙放下长剑,收起吊儿郎当的轻浮样, 站定回答她:“今日是刀宗的沈仙尊结契,正在刀宗办结契大典呢, 您是受邀来的宾客么?”
话说到这,她便想打自己嘴巴。若真是受邀来的宾客,怎么会不知晓今日是沈仙尊的结契大典?
她刚想找补几句,便见面前的人忽然笑了。夏阿一动不敢动,觉得她是在笑自己,更加无地自容。然而下一瞬,她却见她瞬间御刀而起,那柄赤红色的长刀在空中拖曳出一连串血一般的云霞仙雾。
“我师尊结契,怎能少得了请我?”景应愿笑叹一声,“我回来得倒是真赶巧。”
夏阿怔怔看着那柄远去的长刀与刀上的人,站在原地费了番功夫才弄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她不敢置信地抱着自己的重剑,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好半晌后,一声呐喊响起,惊飞无数林中鸟雀——
“景仙尊回来了!她没有死也没有飞升,是我亲眼得见的!呜呜景仙尊亲自跟我说话了……”
就在此时,青鸟衔环归来,无数人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望见七色的云霞弥散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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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峰,师尊殿。
今日是沈菡之大喜的日子。
吉时未到,饭席还未开,宾客们来得都十分早,已经自行结伴落座了。殿内殿外布置满了月小澈喜欢的水仙花,奇香扑鼻,都是凌花殿春拂雪与她的首席长徒金陵月花心思催发出的手笔。
殿内扎满霞彩般的纱带,随着七月微风轻轻飘曳,一下一下扫在公孙乐琅的腿上。她拂开腿上纱带,转头去与水珑裳说话,水珑裳喝着凫花酒默默听着,指尖敲着桌面,时不时点点头。
雪千重与晓青溟几人都坐在一桌,看着沈菡之身穿霞色喜服的模样,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人。雪千重小心地睨了一眼独自坐着喝酒的景樱容,低声道:“如若应愿还在就好了。”
是啊,如若应愿还在就好了。
在天阶开的第十年里,堕仙便已经从四海十三州内彻底拔除了。它一甲子如一日地待在那里,一开始每日都会有好奇的门生去天阶底下张望,后来过了一年,十年,六十年,日日都去的人便只剩下谢辞昭。
容莺笑瞥了眼与柳姒衣坐在一起的谢辞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