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素衣摇头,“你怎么样我都无所谓,这不是我关心的。”
“听人说,戒指是恋人间海誓山盟的证明。”她拿出了戒指,自顾自地说着话,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后忽然起身,来到我面前,拿起我一只手,将戒指戴到我身上,消失已久的柳叶戒来到我无名指节,和我手上的凑成一对。
她很专注地看着。
“凤鸣说,我什么都不懂,像个没心的空洞木头。”
“这一个小小的戒圈,就能够说明相爱吗?”
“套入彼此手中,许诺天长地久,永不分离,”她握住我手问,“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
我为她将我作试验而感到厌恶异常。
握紧拳试图挣脱,但沈素衣的力气和她的偏执程度相当,收紧时力大如咬人的铁钳。
她垂眸看我,眼神骤然冰冷,“回答我,不许不答。”
手上有那戒指,我怕沈素衣疯起来会连着我的手砍了,把它抢回去。
没有办法,我迎着她视线,最后说:“地久,我们只承诺地久,旁人的,和我们没关系。”
僵持一瞬,沈素衣听闻我这话,忽然笑出来,“那在你心里,何为地久?”
古语里,天长地久代表永恒不变的爱情。柳梦不要比天长,但要比地久,现如今离我而去,我能想到的是,死后同眠。
“若我死,便与她葬在一地,来日若成鬼,也可与她于地下长相守。”
腕间一松了力,我迅速抽回手,手腕一圈红。
“是么……”
沈素衣做什么出乎人意料。就比如她现在蹲下来和我面对面,我被她逼到墙边,她却将双手搭在我腿上,歪头问:“叹铃,爱人是什么体验?我学不明白,你可以和我说说吗?”
可悲她到如今,还在琢磨爱与不爱。
如果她能懂,她应当体会我现在失去柳梦的痛苦。
但她没有,她只将柳梦标为美丽的化身,是冷冰冰的象征物。
我告诉她:“你永远不会懂。”
“看来你不想和我说。”
我原以为她要迁怒于我,谁料她不怒反笑。
“那你说和她长相守……你能肯定你死后会遇到她?”
杀人凶手轻轻一句话,妄图来打碎我的幻想。她笑得肆意,为成功将我激怒而快乐。
恨意冲出的一刹那,我已失了理智。
双手奋力一推,将她推到地上,抓过桌上的刀,往她那笑意盈盈的眼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