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周宥这大少爷主动问了一句:“范雎找到了?”
周浩瞟了一眼,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不搭不理地上了楼。
周宥:“?”
嘿,平时对他客气不像话的人,刚才那表情是在讥讽?
周宥没好气的起身,因为周浩进来连门都没关。
周宥将门带上,鞋柜上是周浩落下的一张广告单:R源针剂,治疗感冒有特效。
上面是一个白大褂的微笑的男性医生。
周宥也没在意,只嘀咕了一句:“看来病得不轻。”
盒子世界,范雎也有些诧异,周浩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但他能看到周浩的机会实在太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从周浩的母亲二婚搬走后,他们真正见面的时间十分有限。
三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范雎依旧一无所获,他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周宥洗澡的时候,毕竟周宥还没有变态到连浴室都安上监控,但周宥的洗澡时间不固定,他这仅有的三分钟未必能刚好遇到。
范雎准备好行囊,再次上路。
比起一开始时的迷茫,范雎对现在的处境适应得多。
路边被盗匪抢劫哭泣的商人,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也能像旁人一样跑过去看看热闹,刀剑无眼死于路旁无人理会的侠客,他若有空也会挖个土坑掩埋。
他现在对挖坑特别熟悉,估计这个世界不熟悉挖掘的人很少。
还有兵荒马乱的士兵,以及各种各样白霜感染者的奇闻轶事。
麦穗和墓碑,丰饶与死亡,随处可见,泥泞小路,乡间说着三晋雅语的百姓,这一趟旅途,终生难忘。
走出河套平原后,愈发靠近邯郸,那些麦田里,一个个散发腐臭的稻草人,“驱赶”着天空的飞鸟。
若是靠得近了就会发现这些稻草人有些独特,腐臭就像发朽的皮肉,再靠近一些,会发现,的确是一些人皮。
整个稻草人,都是披着人皮的,皮囊之下塞满了麦杆。
倒不是什么封建的仪式,而是这些人死前,自己将自己塞成了这样的稻草人,挂在麦田之中,守卫……他们一辈子赖以生存的耕地。
这样诡异的死者,都是被白霜感染后的离奇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