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
明明是谁都无法确定的消息,甚至很多人都不相信,但依旧阻碍不了各国以杀止杀,避免万一的决心。
这也让范雎知道,这几天他那质子府邸看似平静,但其实不知道已经发生过多少次暗地里的交锋了。
若无赵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保护,他已经死很多次了。
乱世人心狠辣,人命最不值钱,刺杀,坑害,挑拨,甚至邯郸内部,恐怕都已经有过一些观念不同而产生的摩擦。
这一路上注定不怎么平坦,但六国之人再疯狂,也改变不了这里是赵国人的邯郸,赵国人说了算的事实。
范雎旁边,褚长曲问道:“先生现在无论如何都会面对生计困难,还有一些更为复杂的情况,怎不见先生联络在此的秦人寻求帮助?”
肯定有秦国的探子细作潜伏在邯郸,就像赵国也派遣了人潜伏在秦国,这是无需置疑的。
范雎的情况已经是“走投无路”的极端,明面上就范雎和赵政两人面对一切,却不见他向秦国在此的势力求助。
范雎心道,他就是一个假货,怎么求助?
即便借助赵政的身份,想要求助,他也得知道秦国潜伏在赵国的势力是谁,在哪里才行。
不然整个邯郸,人海茫茫,他也不能拉着一个人就询问打探,太容易暴露他的假货身份。
范雎脸上温和,为了避免他人猜忌他的假身份,范雎说道:“褚大人又怎知我没有寻得助力?”
说完还指了指自己带的几盒牛奶。
倒是让旁边的扈辄,褚大人皱眉的侧目了一番。
范雎身无分文,人尽皆知,即便出门,购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东西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等,他们都有严格的查询。
但这些他们没有记录的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想必定是秦国的密探细作悄然提供,而他赵国人居然毫无察觉。
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拥有一些特殊能力的极其少数的白霜感染者。
扈辄看了一眼范雎,难怪要借走他的邯郸宫灯,邯郸宫灯光芒的照耀下,白霜感染者将无所遁形,这是为了接触那些秦国细作而寻的借口行的策略。
对这秦人,邯郸现在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十分冲突,原本是想等着查清这秦人的身份,但派出去的探子并没有传回什么实质性的消息,甚至可以说查无此人。
查探对方消息期间,若是范雎老老实实地等着赵王的召见也就罢了,但范雎干涉了燕楚质子之争,让赵国人不得不出面保驾护航,制造了一些麻烦。
加上范雎将为赵国献上养马和强民之法的消息已经在邯郸越传越广,无论相信与否,各国的刺客已经蠢蠢欲动,赵国人为了一个秦人将应对更加复杂的情况。
所以,越早让范雎见赵王其实是好事,等范雎见过赵王后,赵国上下谁还会关心一个秦人的死活。
本以为范雎也了解这个情况,赵国人现在得保护他满足他的一些要求,所以对方昨日才将他们赵国的地母器皿都借去了。
时间拖得一久,还不知道这秦人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到时是满足还是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