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茸心脏怦怦猛跳几下。
他脚踝被握住,搁到对方大腿上,灼热温度笼罩上来,脚心伤痕处却被沾了药的棉签划出一道酥麻的凉意。
江枝惑动作很轻。
但越轻,就越痒。
“唔我、我自己弄吧,痒……”
迟茸脸上慢吞吞冒出抹昳丽粉色,心跳有些快,不自觉动了动,哼唧几句,想把脚缩回来。
脚踝上的钳制蓦地变重,牢牢的箍着他。
江枝惑冷淡抬眼,乌黑眸子黑沉沉的,指腹摩挲少年凸起的踝骨,漫不经心轻呵一声,嗓音微凉。
“乖,自己受着。”
迟茸:“……”
好凶,不就道口子嘛。
少年撇撇嘴。
少年对伤口混不在意,江枝惑眼底晦暗,心底不悦情绪涌起,轻轻扯开个笑,握住少年玉白踝骨,指腹抵过那颗针尖似的嫣红小痣,声音低柔。
“乖崽崽,你可以不在意,但作为男朋友的我不能不在意。”
他浅浅弯唇,墨色眸子肆意在少年身上滑过,笑了,直勾勾盯着少年,温声道:“如果这伤口再裂一次,崽崽就可以不用走路了。”
迟茸:“??”
江枝惑柔和笑笑,“男朋友可以全面代劳。”
迟茸:“……??”
代劳是什么鬼啊。
走哪抱哪的意思?
这、这他喵的……
迟茸被他笑的毛毛的,脚踝酥痒的厉害,耳根子有些热,偏开视线。
.
时间已经到了九月份,中秋过去,天气虽然还是热,但不时下点雨,极大的缓解了秋老虎的燥动。
他们班要统一出去写生,迟茸被“威胁”了一通,老实养了段时间,脚心的伤虽然长,但好在不深,恢复的还算快,终于在外出写生前完全养好。
京大实力雄厚,资金也多,他们写生的地点定在了相隔三省的一个南方小镇附近的山上。
山清水秀枝繁叶茂,风景很好。
一整个班连上带队老师总共二十多人,迟茸和赵箐走在一起,爬上山,对这一片景色颇为赞叹,纷纷有些手痒。
他们找了处视野好的地方支起画板,各自动笔画画。
本来是个寻常的写生,但五个小时后,天色突兀的阴下去。
他们头顶聚集了大片的乌黑云层,厚重低垂,似是要将天给压垮。
没多久,异变陡生。
瓢泼大雨轰隆砸到地上,没有丝毫缓冲的间隙,倾盆泼落。
京大。
外面下着雨,天色有些灰蒙,江枝惑坐在寝室椅子上,瞧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心情也有点晦暗,眸子微涩,轻轻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