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行堰据说是个不喜欢请人到家里去的性子,这里卧室也不多,他们轻易找的了迟茸的卧室。
里面有画架,有一些少年人穿的衣服,再就是堆得到处都是的颜料、画架、笔刷……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没有玩具,没有游戏,没有闲书,甚至连摆件都没有。
空荡荡的,像是被人全部取走了似的。
但不像是法拍前临时拿走,更像……一点一点的取,逐样拿掉,最后这里只剩空洞的画。
江枝惑心脏微微泛起冷,心底不好的预感愈发升腾。
这里的装潢很统一,只有大量的画,其他东西不多,他们往前走,在走廊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
一个高大的木质柜子。
上面落了一层层的灰尘,江枝惑抿唇,慢慢打开来。
一排排眼熟的白色药瓶瞬间映入眼帘。
江枝惑心脏猛的一沉,眼底戾气冒出来几分。
这里的药没贴便签,但起码有七八种,量大到离谱。
他拿出一个小瓶倒出药片来看看,和当时那个神秘人留在迟茸桌子上的应该是一样的。
这里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也就说,那个人,是从其他渠道拿到的这些药。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里的药,本身就是那个人提供的。
江枝惑周身冷气欲甚。
“这是什么药?”虞渔急切抬眼。
江枝惑声音沉的厉害,抿唇,“精神类药物,没经过制药许可的私产药,副作用很大。”
他顿了顿,声音轻几分,“这些可能是,迟行堰给茸茸吃的。”
虞渔睁大眼,声音扬起来,“给茸茸?”
这么些几乎能致死的药量,未经许可用处不明……给茸茸吃?!
迟行堰疯了!
她目光聪匆忙转向那个门,门是锁着的,钥匙就插在门锁里,虞渔连忙打开。
灰尘散去,眼前是个极昏暗的房间,空荡荡的,棕红的墙纸,棕红色的地板,地面像是被什么东西泡过,颜色沉得发红,发黑。
窗户只有不大的一扇,还被从外面蹭蹭钉死,只在木板的条缝间隙泄进几缕光来。
正上方一个无死角的监控,将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空气里还留着一点似有似无,散不去的腥气。
江枝惑心脏狠狠一坠。
就是这里了。
那段监控里,崽崽和小猫头鹰呆了许久的……画室。
这里不似外面空荡,相反,东西很多。
书本,花盆,玩偶,摆件……
但都是碎的。
被人恶意的,故意的,残忍撕扯。
撕的凌乱的书,碎成几瓣的花盆,被扯破肚子的玩偶,摔成几瓣的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