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林羡玉的身子又要不受控制地往后倾倒,赫连洲骤然心颤,下意识抱住他。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林羡玉的情绪瞬间溃然失守,刚刚还像小炮仗一样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呜咽着说:“我快要受不了了……”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家了。”
“我好想娘亲和爹爹……”
赫连洲一时间竟有些无措,怀里人还穿着那身脏兮兮的衣裳,大氅上满是破洞,明明哭声那么刺耳,那么讨人嫌,他却斥不出一句。
他忽然想起二十前的自己。
良久之后,怀里人哭声渐止。
赫连洲抬起手,短促地拍了两下林羡玉的肩膀,冷声说:“别哭了。”
林羡玉缩起肩膀,哽咽着说:“痛!”
赫连洲收回手,他刚刚用力了吗?还没到耍长枪时百分之一的力气,怎么就喊疼?
林羡玉还没完全缓过来,心如刀绞般难受。可是正值三月,山间清冷,一阵料峭寒风刮来,钻进领口,他冷不防瑟缩了两下。
赫连洲说:“回军营。”
他先起身,林羡玉却没动,他又催了一遍,林羡玉仰起头,可怜道:“我的脚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