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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奇怪,刘颖刚才还抱怨被褥,说这被褥已经包浆了,没法往身上盖,怎么又盖上了?

“你别开灯,一亮灯我睡不着。”刘颖不客气的说道。

元妮儿啪嗒一下拉开了灯绳,气象站只是缺水,其他基础建设都是齐备的,“还不到九点,凭啥不让人开灯?”

灯一打开,元妮就清楚地看到,刘颖床铺上露出干净的蓝色格子床单,肮脏的被褥也套上了同样颜色的被套。

床单和被套都是元妮的。

现在人很少有做被套的,大家伙直接把被里被面缝在一起,需要拆洗的时候,就把缝线拆开,洗完了再缝上。

元妮觉得这样不方便,就买布做了被套,现在家里人都跟她一样用被套。

考虑到呼图河的卫生条件,蓝格子床单被套是备用的,没想到却被刘颖给用了。

察觉到元妮的目光,刘颖有些不自在,“看什么看,我可没用你的被子褥子,就用了个床单而已,大不了我把钱给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头皮一痛,元妮拽着她的头发,硬是把她从床上给拖了下来,“不问自取就是偷,谁给你的勇气偷东西?”

刘颖被惊呆了,自打出生以来,她还从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头皮痛的要命,她嗷嗷叫了起来,“你干什么?你至于吗?救命啊。”

元妮把刘颖扔在地上,然后把床单被套收了起来,“在火车上我就说过,不管你是要水还是要饭,都别要到我门上来,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直接上手就偷了。”

刘颖脸胀得通红,“这叫借用,不叫偷,谁偷一个破床单?”

两人正争论呢,房门就被敲响了,“小刘,小元,出什么事儿了?需要帮忙吗?”

刘颖大声说,“没事没事,你们不要进来。”

然而元妮已经把门打开了,她亮了亮手里的床单被套,“刘颖偷我的东西。”

刘颖的行李少,里边都是化妆品,精巧的装饰品,墨镜,丝巾,并不实用,她要是有床单,早就蒙到自己身上了。

一众老师知道元妮所言非虚,但还想着要息事宁人,“都是同学,何必为了这么点事大张旗鼓?就算了吧?”

“不行,我不跟贼住一个房间,今天她偷床单被套,谁知明天会偷什么?”

刘颖大声反驳,“我那是借用,不是偷,你问问大家伙,我是啥家庭?我咋会偷东西?”

元妮把床单递到她鼻子底下,“这是我的床单,你问过我一声吗?就自己蒙上盖上了?这还不叫偷,什么叫偷?”

“我本来是要问你的,谁让你半天不回来?我真是借用,我没想着要偷。再说了,你还拽我头发来着,你打人。”刘颖委屈的摸了摸脑袋瓜子,感觉秃了不少。

元妮冷笑一声,扔掉了手里的碎发,“这叫打吗?我是帮你挪个地方。”

两个女生牙尖嘴利,谁都不肯让谁,把一众老师愁的够呛。

范教授想了想,“换房间也不失为一种选择,没什么大事儿,就换个房间吧。”

要论在队伍里的影响力,首先是卢老,其次就是范教授了。

折腾了一路,大家伙早就累了。

既然范教授都这么说了,气象站副站长就开了一间房,“没问题,我们这儿除了缺水,别的啥都不缺。”

刘颖失了面子,转身就去搬被褥,“我走,我才不跟这种人住一个屋。”

元妮冷笑着,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确定没少什么,这才当着大家伙的面,啪哒一下关上了门。

“这位同学脾气怪大的。”彭大林摸了摸鼻子。

“女生嘛,事情多一点也正常。”

队员们都哈欠连天,只想早点梦里会周公。

刚换了新房间,难免要收拾一下,等人都走光了,刘颖才发现,打扫房间的工作量很大。

她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抹布,有些后悔,早知自己就不搬房间了,她凭什么要走?应该让元妮滚蛋。

“刘颖同学,我来吧,你坐旁边歇会儿。”

就在刘颖无从下手的时候,乔宏又来了,他抢过抹布和扫帚,利索的打扫卫生。

屋里灰尘大呛的慌,刘颖一开始还在旁边坐着,后来干脆起身站到了门外。

夜里冷的厉害,好在没等多久,乔宏就叫她,说是房间打扫好了。

刘颖矜持地道了谢,“乔宏同学,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是你自己愿意帮我的,可不是我让你扫的。”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欠揍了,与其说是道谢,还不如说是讨打。

然而乔宏并没有生气,他不仅没有生气,还憨厚的笑了,

“你愿意让我帮忙,那是看得起我,这事没啥好说的,一点小活而已,以后不管有啥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啥活都能干。”

刘颖漫不经心的点头,“暂时没啥事儿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行,我这就走,对了,队里要去北望山勘探地形,你跟着一起去吗?”马上就要走了,乔宏忽然转身问道。

北望山,就是线索上提到过的神秘小山,卢老今天刚提了一嘴,估计他也没想到,竟被乔宏记住了。

“北望山?那是啥地方?”刘颖一脸惊讶,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据说,咱们要寻的宝贝就在北望山。”

“这样啊,那我得过去看看。”刘颖随口说道。

至于她根本不是核心成员,队里会不会带她去的问题,则根本不在刘颖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是谁?她是啥家庭出身,只要她想去看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乔宏笑着点头,“那行,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刘颖没把这事儿放心里,等乔宏走了,就打着哈欠回屋睡觉。

没有干净的床单被套做隔离,她心里膈应的慌,只脱了外衣裳,就和衣而卧。

即便如此,陈年老被褥的味道,还是熏得她心发慌。

然而血肉之躯终究抵不过疲劳,就在陈腐味道的包围之中,刘颖最终还是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第二天天都亮了,大部分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如果不是渴,他们还能再睡。

“刚来都这样,大家喝的水少,血液稠,携带氧气的能力就降低了,所以人总觉得困。”副站长从科学角度解释了这一现象。

“这样啊?”彭大林打了个哈欠,嘴干得半天合不上。

远远的,大路上突然腾起了一股烟尘。

“太好了,水车来了,”副站长双手合拢,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了起来,“水来了。”

随着他这声喊,紧闭的房门都打开了,“有水了?”

副站长很肯定的说道,“昨天已经帮你们报备了,今天大家就能领到定额水,快把杯子准备好。”

人们立刻激动起来,纷纷拿出搪瓷缸子开始排队。

彭大林先拿了个小缸子,想了想又觉得吃亏,健步如飞跑回去换了个大的。

副站长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

以为拿个大杯子就能多接点水吗?想得美。

水车很快就开过来了。

车子刚停稳,副站长就跑过去跟押车干部握手,“陈连长,又辛苦你了。”

“不辛苦,大家都渴了吧?赶紧过来领水吧。”陈连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脸膛汉子,他说话板板正正,特别严肃。

在呼图河,发水是一件严肃的事儿,陈连长拿出专用搪瓷缸,给大家看过之后,就开始按照一人一缸水的标准发放。

看到陈连长的动作,好多人偷偷叹气,他们还以为能把自己带来的大缸子打满呢,闹了半天,人家有专用缸。

水很清澈,透着一股甘洌,好几个人刚把水领到手,就忍不住喝了起来。

“这水还没烧开吧,能喝吗?”刘颖从来没喝过生水。

“能喝,这是深井水,水质好着呢,城里的自来水才需要烧开。”副站长笑呵呵的说道。

“喝口水都这么难,那洗澡怎么办?你们难道从来不洗澡吗?”刘颖突然想起被子,有些嫌弃的问道。

“怎么可能从不洗澡?我们气象站是轮流执勤,休息的时候回家去洗澡,想怎么洗就怎么洗,其他衣服被褥也都是带回去换洗。”副站长家在城里,不缺水。

“那他们呢?边防站的人怎么洗?”

陈连长看了刘颖一眼,见对方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娇气姑娘,便也没有介意,“我们有洗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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