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风神凌这段时间的怪异，他以为是神灵连日战斗过于疲惫。</p>
不！根本不是！</p>
风神凌竟被怪物所伤，而且已经重伤到了如此地步。</p>
他居然一点也没察觉。</p>
安狄眼眶猩红，目光望向风凌雅，带着冰冷刺骨的杀意。</p>
风凌雅僵住了，看着昏迷的风神凌，有些不知所措。</p>
像是顽皮的孩子玩得过了火，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但已然迟了。</p>
咣铛一声，剑掉在了地上。</p>
黑夜的笼罩下，整个诛仙镇都静得可怕。</p>
“凌哥哥···不要离开我···”</p>
“凌哥哥···你在哪儿···”</p>
“我知错了···别离开我···”</p>
“不要···”</p>
项柏言看着床上陷入梦魇的风凌雅，神色复杂。</p>
他已经很久没见风凌雅发过梦魇了。</p>
大概是白天风神凌的昏迷令他受到了打击。</p>
项柏言叹息一声，走到床前，俯下身，抱住了风凌雅，“我在这儿，我哪儿也不走。”</p>
“凌哥哥···”风凌雅也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他。</p>
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p>
项柏言听着这个名字，掩下了所有的情绪，伸手拍着他的背脊，“我在。”</p>
风凌雅一遍遍地唤着风神凌的名字。</p>
项柏言每一遍都温柔地回应。</p>
看着怀抱中的风凌雅，项柏言心情复杂。</p>
人是否都会去伤害最重要的人？然后再来后悔？</p>
他一直都知道，风神凌对风凌雅的意义是如此重要，所有极端的爱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一个人身上，不可取代。</p>
风凌雅是因风神凌而生，也为他而活。</p>
项柏言第一次见到风凌雅时，他刚刚家破人亡，就倒在路边，像个可怜兮兮无家可归的小猫。</p>
项柏言不太有同情心，但他却选择走向了这个孩子，俯下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p>
孩子抬起眼眸，嘴角沾着血，目露凶光，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将东西撕碎一样。</p>
项柏言从未在一个孩子身上见过这样凶狠的眼神，这似乎并不是一只可怜小猫，而是一个伪装成猫的恶虎。</p>
就在他以为得不到答案时，那孩子开口了。</p>
“风凌雅。”孩子说出了三个字。</p>
这个名字就这样出现了。</p>
他弃了自己原先的名字和姓氏，然后给自己改了一个和风神凌名字极其相似的新名字。</p>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新生。</p>
“要我帮忙吗？”项柏言好心问道。</p>
风凌雅面露疑惑之色。</p>
项柏言指着他嘴角的血迹，又看向他身旁不远处一具残缺不堪的尸体，像是被野兽啃咬过一样。</p>
“吃东西最好注意场合。”项柏言劝道。</p>
“我吃的是人。”风凌雅道。</p>
“人也一样。”</p>
风凌雅看着项柏言如此严肃认真的样子，扑哧一声，不由得笑了。</p>
项柏言看着孩子灿烂的笑，之后再也没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