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静,没有往常翻书的声音,没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没有纤长手指敲过电脑键盘的声音......
傅庭肆蹙眉,心里还怀有一丁点的希冀,去主卧和客房都转了一圈,一尘不染,好似从未有人踏足过这里。
他复又回了衣帽间,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没得到一丁点的回应,视线一瞥,角落里堆积成山的礼盒闯入眼帘。
掀开一个又一个盖子,这半年里他准备的所有东西都被留了下来,却独独少了一样。
还真应了他的话,陶青梧只带走了那件牛皮小马挂饰的赠品,果然很方便带着。
这小骗子真是狠心,用喜欢他骗到他乐昏了头,然后就这么轻飘飘地一走了之。
他大概觉得自己是疯了,挥臂弄散了面前的礼盒,被夹在中间的一张暗黄色卡片掉了出来,刚好就落在他的脚边。
傅庭肆躬身捡起,那是一张华京银行的储蓄卡,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是陶青梧留下来的。
生平第一次,在休息时间,他给林秘书委派了点活计。
林秘书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将卡片的具体信息用邮件的方式传送了过来。
从上往下浏览时,他看着看着不禁笑出了声,暗自感慨,陶青梧还真是大方。
里面的余额数目很是可观,不止还了春节时用他那张卡片给陶家买礼物的支出,就连昨晚他送的香水和腕表都折了现金给他。
那块腕表是定制的,跟当初在Bessie酒吧被陶青梧弄坏的是同一个品牌,等了差不多五个多月才拿到,有市无价,她竟轻飘飘地用一百万就打发了他。
夜色愈发黑了,傅庭肆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在衣帽间枯坐到了天亮,眉宇间的阴戾难以掩藏,到最后竟直接误了上班的时间。
林秘书和鹤叔一同到了顶层,前者是因为原本定好的会议,董事长却缺席,后者是因为来送餐却迟迟不见卧房里的人出来。
偌大的公寓里,往常来打扫的人正收着外间堆在一起的那摞纸盒,没拿稳全洒在了地上,露出一丁点暗纹布料的边角。
保姆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去问鹤叔的意见。
鹤叔自作主张将东西留了下来,在傅庭肆从洗手间出来后才递了过去。
扁方的盒子整齐摆放在茶几上,一打开是一套剪裁精良的暗黑色条纹西装,袖口翻过能看见里面用金色丝线缝制的忍冬,跟他手帕上的差不多。
——傅庭肆,我给你做套西装吧。
——好。
原以为陶青梧忘了,没想到竟真的做了,可为什么不送给他,却选择了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