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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细雨斜风今又是203(2 / 2)

江北的顺军诸部就此逃出生天,之后辗转联系到李自成,得到永昌天子转变进军方向的最新命令,他们便陆续找机会渡江,尝试继续追随李自成,去攻打湖南。

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江北各部顺军的渡江速度,有快也有慢,白旺、王体中、王得仁这些人,就是其中比较慢的,慢到渡江之后立马就听到了大顺永昌皇帝在通山遇害的消息。

通山县也属于兴国州,是兴国州这个“散州”下属两县的其中一个,另一个是大治县。

众所周知,大明朝的州,可以分为直属于省一级别的直属州和从属于府一级的散州,只是在湖广,没有被朱由桹改过的郴州以及靖州便是直属州,而兴国州则是从属于武昌府的散州。

这兴国州通山县县治,在富池口西大约二百四十里,可以说是很近的,李自成也正是在富池口大败五六日之后在通山九宫山遇害的,时间上也说的过去。

遇难之时,李自成身边已经重新聚集了数万顺军,但他还是要带上二三十个人出去侦查。

然后他就被当地乡兵给弄死了。

周围已经聚拢到李自成附近的顺军,当天就得知了永昌天子龙驭宾天的噩耗,失去主心骨的顺军余部,当即悲怒交加、捶足顿胸,并且对通山县当地武装报复,杀的通山县鸡犬不宁。

可就是顺军余部把通山县人全部杀光,也挽救不回来李自成的性命。

而且李自成死后,本就屡战屡败、士气低落的顺军余部,顿时没有了主心骨,离心力大大增加,整支军队丧失了改天换日、建立新朝的希望,一片混乱。

王体中、王得仁就是在这种混乱情况下,才终于有勇气对白旺下毒手,之后向东到九江投降阿济格。

王体中、王得仁这样降清的算是东路大顺军余部的极少部分,如袁宗第、刘体仁、田见秀、张鼐、刘芳亮、吴汝义、郝摇旗、王进才、牛万才这样辗转归顺大明的,才是东路大顺军余部的绝大多数。

无论如何,李自成的意外身亡,都标志着大顺这个短命政权的彻底完蛋。

若是让朱由桹来评价李自成九宫山身亡对大顺军余部的影响,他肯定会认为这有力证明了他所信奉的“英雄史观”的正确性:没有李自成这样的英雄人物作为核心来凝聚集体力量,东西两路加起来规模还有数十万之多的大顺军余部啥玩意儿都不是……

除了回想两年多之前的富池口战事,王得仁还回想到了他的老上司王体中,前年五月,王体中刺杀了白旺,然后才过了两个多月,也就是前年七月,王体中就被他王得仁给刺杀了,他现在他王杂毛又举起了反清复明的旗帜……

这可真是世事无常。

不过,无论如何,王得仁认为这次他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从听闻上游传来的湖北大捷的消息开始,这种想法,就在王得仁心中根深蒂固了起来。

不同于前年四月下旬在富池口见识到八旗健儿傲人的战斗风采从而心灵受到了震撼,经历了两年多的汉奸生涯,王得仁已经对八旗健儿有所“祛魅”了。

王得仁发现,这两年多的汉奸生涯之中,整个江西,几乎就都是他和金声桓给打下来的,传说中的八旗兵,基本上连个影都没有。

这使得王得仁开始怀疑起来八旗兵的战斗力,尤其是怀疑八旗兵在水网密布、气候湿润炎热的南方地区的作战能力。

「可能富池口那一战,清军也是借助了明军改编成的绿营兵作为水师?其实八旗兵本来不适宜南方作战的?」

如今听到大明天子率军在湖北大破八旗兵的好消息,更是坚定了王得仁的这个想法。

本来促使王得仁乃至金声桓反正的主要原因,就是对清军尤其是嫡系清军满洲八旗兵战斗力的怀疑。

这下朱由桹在湖广大胜八旗兵,打破“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更是给了王得仁以无穷的鼓舞。

「什么八旗,其实都是吓唬人的纸老虎罢了。」

与怀疑八旗兵战斗力这个主要原因相比,清廷封赏不公、受到老资格汉奸打压,相对来说就只能算是次要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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