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这方面消息，总是更灵通一些。</p>
郁修明恍然大悟，难怪武将们没言语，这种事谁敢沾。</p>
武将们的沉默，是出于对这类敏感事件的忌惮与回避</p>
昨日范成明等人跑那么快的缘由，就能理解了。</p>
真正蠢蠢欲动的，不是武将，而是勋贵。</p>
元宏大肉眼可见和南衙不亲近，更乐意和那些国公、郡公玩。</p>
白隽长叹一声，暗道免不了再交代一回。</p>
为何一天天的，没点好事！</p>
转头看到莫良弼同样愁眉不展，便问道：“谭国公与他有来往？”</p>
不用多辩解，长安城但凡想赌两手的勋贵，哪个和他没交情。</p>
莫良弼沉声道：“借了他几百金。”</p>
久赌必输，莫良弼在外头欠账一堆。</p>
白隽打量周边没有闲杂人等，悄声问道：“他没让你办什么事吧？”</p>
莫良弼立即道：“没有。”大概没来得及。</p>
话音一转，“他若真栽了，债是不是不用还了？”</p>
有些不厚道，但是人之常情。</p>
白隽叹道：“有借有还，”一副慷慨激昂的正义模样，“往后烧给他便是。”</p>
打定主意，往后绝不借钱给莫良弼，不然这老小子非得盼自己倒霉。</p>
元宏大真正的罪名不是擅自调兵，而是他调兵为何？</p>
不知皇帝到底掌握了多少内情。</p>
右武卫公房内，段晓棠坐在椅子上，双脚抬起放在桌面上。</p>
虽然朝会上没站多久，总觉得腿脚辛苦得很，非得如此才能放松。</p>
旁边的范成明坐相没好多少，歪靠在新盘起来的火炕上，双脚悬于炕外。</p>
因为段晓棠不许他脱鞋。</p>
手里抓着一个梨，咬得咔咔咔……</p>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大耗子投胎转世。</p>
范成明咬两口，呸呸道：“不甜！”</p>
认知如此清楚，也不耽搁他把整只梨啃光，吃得津津有味。</p>
段晓棠连元宏大和元家人关在哪儿都不清楚。</p>
范成明常干脏活，晓得内情，“你道那姓元的为何跑到左骁卫自投罗网？”</p>
段晓棠：“总不能是大难临头，想点左骁卫一把。”</p>
范成明冷哼一声，“他想拖两千人作为跑路的后盾。”</p>
一旦有追兵，就把这帮弃子抛出去阻拦。</p>
段晓棠：“若是轻车简从，只带一家子跑，低调一些，随便打个什么旗号，说不定真能溜掉。”</p>
范成明那么不着调地打着打猎的旗号，不也满关中乱窜么。</p>
范成明不屑道：“你不懂，常年领兵的，尤其是这种在边疆厮杀过的，身边没人不放心。”</p>
“他也是被大将军位框住了。”</p>
若身上没有这个可以调兵遣将的职位，说不定早带着家小亲兵跑了。</p>
兵马离营，南衙哪能不知道，简直不打自招。</p>
这会元宏大还是拒不交代，都是从亲随的口供里综合得来的。</p>
元宏大眼下不止擅自调兵一条罪名，吴岭巡边不是白巡的。</p>
段晓棠附和道：“平日香烧少了。”</p>
谁知道休沐日去大营，会遇上主动加班的杜松，还把隔壁的卢自珍招来了。</p>
手起马球杖落，人就这么华丽丽地被拿下了。</p>
范成明换一个姿势，说道：“嘿嘿，你不知道吧，封儿现在都快哭晕在茅房了！”</p>
段晓棠闻言，一脸困惑，“哭什么，”想起昨天的人口买卖生意，“陪大将军打马球，委屈了他不成？”</p>
卢自珍眼下运势正旺，趁机沾一点都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