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委屈和不安直冲天灵盖，朱慈恒再忍不住，竟在曹明面前大哭了起来。
“老师！我好难过！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父皇不让我娶汐儿！我和他说不让我娶汐儿，便准备为我收尸，好难，我好想汐儿，能让我和她见一面吗？她还好吗？”
朱慈恒找到了可以信任倾诉的对象，这些天积压在心底的想法同如倒豆子，一股脑哗啦啦的倾泻而下。
曹明痛苦的摇摇头，这些天曹汐也知道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十分伤神难过，哭得眼睛都红了，曹明和毛依派人日夜守在她身边，防止意外发生，至于她和朱慈恒的婚事可能作废一事，曹明怕刺激她并没有和她说。
曹明想劝朱慈恒放弃的腹稿到了嘴边却发现说不出口，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句：“殿下！你和汐儿有缘无分。”
曹明是下午入的昭王府直到临近深夜才离开，离开昭王府时曹明心情沉重，他说服了朱慈恒放弃了曹汐，本来朱慈恒说什么也不愿，可曹明为了逼他放弃，将现实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
“你还未是太子！放弃汐儿是你父皇的意思！他甚至想让汐儿为妾！殿下愿意汐儿受此委屈吗？”
“殿下有能力忤逆陛下吗？要知道那二皇子和三皇子以及谢家一直在等殿下犯错！随时会在合适的时机给殿下致命一击！”
“谢家权势滔天！若是殿下不测，那汐儿怎么办？殿下想过吗？”
“君子病其无能也，学之；今之君子耻其无能也，讳之，这些我不是教过你吗？殿下前方荆棘密布，难道殿下看不到吗？”
“我已决定将汐儿嫁给莫残天，如此以来汐儿的名声便保住了，英雄救美人，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殿下若是真的爱惜汐儿，就该多为她考虑才是，难道殿下想亲眼看着汐儿被逼死吗？”
这些话如同刀子插入朱慈恒的心脏，痛入骨髓，是啊，自己还不是太子更有两兄弟是强劲的对手，他们的靠山是大明第一权贵，门阀谢氏，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还是兵权都胜过自己，而他有什么呢？朱游骁的支持？
这并不可靠，朱慈恒了解自己的父亲，他或许爱自己，可一旦有了冲突可能会导致局势不稳，那么他一定会抛弃自己，眼下这件事就是明证！自己怎么和谢家斗？
成王败寇，若是娶了曹汐，到时自己输了帝王之位，恐怕也会连累，嫁给莫残天确是最好的选择，没人再会玷污曹汐的名声，反而会称赞这是一桩英雄救美的佳话，自己又能有什么理由阻止？
想通了之后朱慈恒同意了，但他提出见曹汐一面，曹明本想答应，可最终还是拒绝了：“见了也是徒增伤感和念想罢了，殿下。”
朱慈恒无奈苦笑：“原来我作为大明皇长子，也如此无能为力，我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以为将来能克承大统，安抚江山，北伐中原，夺得天下，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殿下！你放心，臣会一直站在您这边，哪怕赌上我曹家的身家性命，殿下不要妄自菲薄，暂且隐忍，潜龙在渊，迟早会腾空万里，龙啸天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