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星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她算是明白了,李承渊就是故意报复自己。
“姑娘,得罪了!”
许南星猛然睁眼,一阵风似的就移到了说话女子的身后,迅速将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抵着吓的花容失色的姑娘走进了有凤来仪,抬眼朝上扫视了一圈,冷笑高声道:“三殿下,这姑娘的命要不要,可全系在您身上了。”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厅顿时就安静下来,满屋里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气氛。
片刻后,从三楼包厢处传来一个笑声,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楼下:“许院判果然好魄力,请上来吧。”
许南星立刻放开那姑娘,满含歉意:“无奈之举,还请姑娘原谅。”说完便快步朝着李承渊在的包房走去。
一推开门,翠绿的帘幕高挂,后面若隐若现一位管弦丝竹女子。满屋子的脂粉香熏的她眼都睁不开。
她沉着脸进屋,“哗啦”一声拨开帘子,将窗户大开,干爽带着燥意的风立时把屋子里吹的干干净净。
李承渊看着她这一连串动作,眼底波光微转,转头对吓的瑟缩在角落里的女子悠悠笑道:
“你下去吧。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听见屋门重新关上的声音后,许南星才坐回李承渊的对面。
看着手边摆放整齐的茶具,许南星冷笑道:“三殿下求人就这个态度?”
李承渊不慌不忙给她倒茶:“是你求我。”
许南星搁下茶杯,面有愠色:“难道三殿下就不想知道?真说起来,我还是替殿下谋划呢。”
李承渊将茶壶重新放好,挑了挑眉,看着她:“是替我,还是替你自己?”
许南星一愣,眼中流露出些许风情。
她缓缓靠近李承渊,将手伸入他的掌心,紧紧握住,眼眸含笑:“替殿下,就是替我。我和殿下,不分彼此。”
说完她用另一只手拿起杯子,目不斜视的盯着李承渊,一饮而尽。
“啧啧啧,许院判真是暴殄天物啊。这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啊。”
李承渊眉间微动,嘴角轻扬,抽出自己的手,岔开话题,心疼可惜之意就差写在脸上了。
许南星被他不动声色又拒绝一次,有些失落的瞥了他一眼,嘲讽道:
“我的确是没有三殿下这样好的涵养。亲人蒙冤,好容易找到关键证据,不去找证人,却在这品茗听曲。”
李承渊对她的讥讽丝毫不在意,仍旧慢悠悠的继续品茶,闭眼侧耳倾听大堂里刚刚弹起的曲子。
一曲听毕,许南星忍无可忍刚要发作,却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极缓慢的重新坐了回去。
李承渊坐直身子,对着她眉眼一弯,唇角漾着一丝欣赏的笑:“你也听出来了是不是?”
在李承渊的提醒下,许南星心头一个激灵,看着李承渊诧异道:“这首曲子的宫商角徵羽,全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