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打击积累，整个城市人心浮动倒也就不奇怪了。
【洞悉】升级为【明察】之后的辛宏，五感早已比常人敏锐得多。
暴风城看似平常的街头，他的耳边却总是不时飘来街边巷尾人们的窃窃私语。
那些流言实在太过于相似，简直就和辛宏曾经在论坛上看到的那些水军们整齐划一地操纵舆论的手法如出一辙。
“北境是被暗月遗弃的土地，北境人都是弃子。”
这说法辛宏听到的次数最多。
但眼下的环境，辛宏自己作为北境协理，都不好说这句话完全是流言。
辛宏停留在暴风城半月有余，从月轮那边一共只有两封渡鸦传来。
第一封是催促暴风港尽快安排里佛斯爵士二十多天前俘虏的那一批妖族尽快转送至月轮港的要求。
第二封，则是催促上一条命令加速执行的要求。
月轮城的暗月皇室对于北境亡灵侵袭的情况甚至没有假装关心地问上一句。
甚至对于第一轮受到袭击受灾最严重的黑石、蓝山，皇室和其他月轮贵族也没有任何书面的慰问。
民间对此颇有微词，产生抱怨也有情有可原。
但接下来频频传入辛宏耳中的低语，则让他不由得警惕起来。
“德鲁伊已经被生命女神所抛弃，被神保佑的土地是不该有那些邪灵降世的！”
“女神已经离开了我们的世界，是时候迎接真正的神灵了！”
“谨慎地崇拜真神，否则我们会被降下天罚。”
这几句话，辛宏记得曾经是光明联盟当时向那些还未转变信仰的精灵族们常用的宣传语。
只是把原文里的精灵族换成了德鲁伊罢了。
这些话辛宏在一路东行的路程中都偶然听到过。
但因为辛宏用【浮光】一路浮夸地塑造着整个生命女神座下的天使都参与了此次对亡灵的清缴。
这样北境六城经过这一次的袭击事件，生命女神的威望不但没有削弱。
甚至连带着辛宏这个‘神佑者’都声名大振，走在各处都广受北境领民们的热情欢迎。
但此时在暴风城里，流言流传的范围显然更广，版本变化的也更多。
而且辛宏也注意到，即便同样的【浮光】绿芒照耀之下，暴风城中人们大多也不是一脸虔诚的样子，反倒不少人流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似乎早早就有人在这些暴风城人们心中埋下了疑惑的种子。
即便是辛宏带着天降神迹而来，这些人仍然内心仍然无法像过去一样笃定地信仰女神。
这样传播规模、带有指向性的流言，难道是光明神在背后捣鬼吗。
辛宏在原来的游戏里并没有机会接触这位传说中的异界神祇，也不知道他的力量来源的关键。
但是按眼下的形势推测，光明神在艾朗大陆的力量，应该与他信众的信仰息息相关吧。
不然在曾经的游戏或者眼下的世界，这样劝人改变信仰的言论怎么会如此一致。
但辛宏自己的力量，不论是来自贤者职业的生命神力感应，还是后来的猩红之力，都已经同大陆的原生神祇女神绑定了。
光明神力量的加强，就是对辛宏的削弱。
他不能放任这样的谣言在北境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