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刚刚抓到的那个凶手和裴凯被关到了一起，听到牢房的门开了，裴凯下意识地跪在了地上。
来东厂这么久了，裴凯确实也学乖了，知道只要是半夜一有人进来，迎接着自己的，就是无尽的审判。
“大人饶命啊！罪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裴凯没有看清楚来人，就跪在地上磕头，自己已经是阶下囚了，这里进来的每一个人，自己都招惹不起。
那个杀手则是一心想要求死，反正自己什么都不会说的，活者受这么多的刑罚，还不如直接死了痛快呢。
但是进了东厂这个地方，生死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是东厂督主姜寒说了算的。
几个小太监搬来了太师椅，裴凯见状，知道进来的人是谁，连声说道，“姜督主……姜督主饶命啊！”
姜寒进来，在太师椅上坐定，冷冷地瞥了一眼裴凯和那个杀手，一个手势，吩咐着六福拿上来纸笔。
“苏丞相都说了什么，你们都做了什么，一刻钟的时间给咱家写清楚了，否则，要面临什么样的惩罚，咱家现在也说不准。”姜寒说着，指了指六福手里的签子。
“这里面是东厂最重的十道惩罚，抽到什么惩罚就要受什么惩罚，等会儿你们是缺个胳膊还是少个腿儿，咱家现在也说不准啊。”
裴凯一惊，姜寒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幕后主使是苏丞相的？是他自己猜测的？还是已经暴露了什么
姜寒端起一个小太监奉上的茶盏，缓缓喝了几口里面的茶水，看向二人的眼神，充满着不耐烦。
“六福，你帮裴凯抽三道惩罚。”姜寒语气没有掺杂着任何的情绪，已经怒到了极致。
六福上前，准备抽签的时候，裴凯终于出声求饶，“姜督主……息怒，息怒啊，罪臣什么都说啊”
在东厂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了，本来以为自己能够保住苏丞相，没想到姜寒已经查到了。
既然这样，自己终会有一死的，为什么不让这一切来得更痛快一些呢？
姜寒抬手，制止了六福的动作，指了指裴凯面前的纸和笔，裴凯为了不受那些大刑，只能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了。
姜寒看了裴凯的口供，和顾婉姝说的差不多，明日这一份口供就会呈到御前了。
裴凯免了惩罚，但是那个杀手，受了好几道惩罚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姜寒见状，直接上了重刑，在那个杀手还有一口气的时候，问出来了实话。
那杀手说的幕后主使和裴凯说的是一样的——苏丞相苏承。
姜寒站在牢房门口，看着自己手上的证词，愣了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
自己最最记恨的那个人，现在终于被自己抓到了把柄。
苏承做丞相都已经做了快二十年了，这次的事儿不会让他死，但是足以给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六福跟在姜寒的后面，小声地提醒道，“干爹，子时末了，您明日还要去上早朝，先歇了吧”
“不着急。”姜寒将口供递给了六福，拢了拢披风，“咱家去问候一下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