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瓦举起枪，朝着对面的一座大山开了一枪。
“砰！”
“波瓦，你在干嘛？”郑红很是不解，对面的山那么远，怎么也打不中嘛，而且敌人也不在那边嘛。
波瓦没有回应，目光炯炯有神的望向大雪山的山尖，窸窸窣窣的，山上好像刮起了一层雪雾，好似打了个寒颤，抖下了一层雪。
“可惜。”
郑红听着。
“要是冬天非雪崩不可，砸死这群疯狗。”波瓦恨恨的说。
“快走吧，再不走真叫他们追上了。”郑红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波瓦。
这样的追逐是疲惫的，但是没有人想到这些民团居然能追这么久，过去也没有过呀。
女兵们哪能想到吸引他们追下去的最大动力正是她们本身。
“要死了要死了。”
伍玉莲又要撒泼，一把雪亮的刺刀几乎上到了她的鼻尖。
“你信不信，你再叫我现在就让你死。”
伍玉莲先是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随后大喘气道：“哎哟你个死妮子，想吓死姐是不是？姐把你咋啦？你咋这大仇？”
郑红愤愤地说：“早知道有今天你何必加入红军？”
“天杀的，我加入红军那天哪能想到有今天呀……”
伍玉莲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所有人都用不友善的目光瞪着她。
“好！”郑红笑着，在她面前晃了晃刺刀说：“我不杀你，但你要再叫一句我就用这刀割了你衣服上所有的扣子。”
“哎哟，这大雪山上割扣子，比死了还难受哦。”伍玉莲一脸委屈。
“那还不快走。”
伍玉莲无奈，只得继续跟着。
……
……
“来了！”
“这回没错吧。”
女兵们望着远方，窃窃私语。
胡九秀张望着目标来的方向，朝着绍雨玲点了点头。
“是她们。”
绍雨玲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等待有的时候是最煎熬的，看到了目标才彻底如释重负，就像打仗一样，开战之前各种忐忑不安，真打起来了也就拎着枪上去了，并没有太多生死抉择的时间。
“准备战斗！”
阻击队伍在有经验的老兵布置下，终于改了可笑的一字散兵线阵，而是组成了若干战斗小组，在各个不同的支撑点上形成了相互支援的火力点。
老兵们虽然受伤，但还都一脸淡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民团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哪怕有几百人，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一群被赶的鸭子。
绍雨玲越发庆幸拦下后卫队这个决定。
郑红她们的小队越来越近了，前面天星牵着两匹驮马过了山脊，后面郑红、格列、幺妹和伍玉莲鱼贯的通过狭长的小路，波瓦掩护，最后看了一眼山脊线下的民团，总算松了一口气。
起初，民团追上来的人并不多，随后他们发现山脊线有情况，于是也不往前走了，后面的队伍三三两两的渐渐聚在一起，很快凑了百十来人。
民团也会鼓舞士气。
以麻子哥“现身说法”为首的，他们跳上岩石叫嚣着喊。
“弟兄们，咱们追了这么久，能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吗？何况前边不过是一群娘们儿，就算有一个枪打得准，可咱们一拥而上就红军那破枪能打中几个？命好的吃肉，死了的老子也把大洋寄回家，冲上去抓婆娘啊！”
民团好似山匪一般，不过这里面也确实有不收收编的山匪，有时亦兵亦匪，凶悍异常，属这伙人战斗力最强，也最不怕死，他们或拿刀，或持枪，在这伙儿凶徒的带领下，一股脑的向山顶袭来。
“冲啊，杀红毛子，抓婆娘啊——”
这条山脊线下面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一字排开最宽的地方也就并行三五个人，上百个人一拥而上，哪里冲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