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源拿着手稿回了府,越看越觉精彩,最后,他脑子一热,把稿子抄了两遍,给郭登杨洪,分别寄了一份。
嗯,独追文不如众追文,独催更不如众催更!
……
林钧打发走井源,转身也出了门,早上去南宫送早膳,被朱祁镇吐槽一副扑克太少,爱妃太多,等位时间太长。
他答应小朱同学,多做几副扑克牌送去。
林钧到了笔墨铺子里,最硬的纸笺要了一堆,又要店家帮忙裁开。
带回家,54张分做一副,林钧只拿了一副出来,写上了数字。
这玩意儿暂时不能量产,要他全部手绘出来,林钧实在懒得搞,自留一副也就算了。
余下的,交给朱祁镇,让他自己diy去。
林钧没有选择麻将,而是扑克的主要原因,就是麻将一桌,只能四个人玩,扑克却近乎没有上限。
想想朱祁镇的爱妃们,十几个人凑一局扑克,吵得面红耳赤,沸反盈天的样子,一定很有意思。
林钧搞完扑克,差不多也到了上班时间。
临出门前,林钧下意识地看了眼胡同口,不由有些诧异——
黑色马车还在!
也不知道石亨苦苦守在于谦家门口,为得什么!
林钧随意想了一下,就抛诸脑后。
到了尚膳监,林钧决定继续偷懒,昨天涮羊肉,今天就潮汕牛肉丸锅好了。
惯例让许监正传话,这玩意儿,太上皇也不爱吃。
结果等许监正回来,竟带了朱祁钰的赏银,一锭二两的雪花官银。
林钧把银子握在手里掂了掂,心道,朱祁钰可比朱祁镇大方多了,他要是在后世,估计就跳槽了!
因了朱祁钰的另眼相待,林钧又拿了两大块牛肉,许监正也只眼睁只眼闭了。
给南宫送完饭,林钧回了家,到了门口,下意识地又看了眼,唔,车还在。
他路上又买了些猪蹄鸡爪,准备卤一锅来吃。
天色渐黑,卤锅里也渐渐飘香,林钧想了想,出门看了一眼,发现黑色马车还在原地以后,径直走了上去。
林钧对着马车一揖:“可是武清侯当面?”
车里人没搭理他,车旁的侍卫上前一步,呵斥道:“大胆!汝是何人!”
林钧微微一笑:“小子林钧。”
顿了一下,他补充道:“现在忝为太上皇,皇上,皇后娘娘和大皇子的御用厨师。”
侍卫张大嘴巴,若是普通御厨,在一名实权侯爷面前,那是真不够看。
可这么一堆buff头衔一叠,林钧整个人顿时变得金光闪闪,让人难以直视。
侍卫看向马车,果然,连车主也不能无视和皇室如此紧密的家伙,哪怕他只是一个厨子。
车主沉默片刻,反问道:“阁下有什么事?”
这句话,其实林钧想问石亨,你有什么事啊,在他师兄家门口蹲一天了!
林钧知道,自己和石亨仅仅初见,对方就算有什么心事,也不会同他说的。
所以,他只是道:“家宅就在对面,刚好卤了一锅肉食,想请侯爷同食。”
石亨尚未表态,侍卫呲笑一声:“我家侯爷哪顿饭不吃上几斤肉,要馋你家这点?”
石亨没有说话,显然默认了侍卫的说法。
侍卫越发嚣张:“快家去吧,别耽误我们侯爷办事儿!”
林钧默然,又作了个揖后,转身就走。
他径直回家,捞了块牛肉后,切成薄片,盛到了盘子里,端着施施然的又到了黑色马车前。
盘子递到侍卫手中后,一揖即走,一言未发。
侍卫皱眉,一脸嫌弃地看着盘中牛肉,下一秒,他的鼻子不由自主地嗅了嗅,嗅,嗅,嗅嗅嗅——
口中津液翻滚着涌了上来,又被侍卫生生咽了下去——
咕咚!
“侯,侯爷,你要不要尝尝这牛肉?!”
咕咚!
“好像挺香的!”
咕咚!
石亨:“……”
属下三声清晰的吞咽口水声,把他惊到了,这是跟了他几年的亲兵侍卫,平日也没少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怎么馋成这样!
他沉默半晌:“拿来吧。”
掀开车帘,伸手从侍卫托到他面前的盘子里,拈了一块牛肉,丢到嘴里——
他口中原本一句,剩下的你吃了吧,被这一口牛肉,生生堵在了喉中!
唔,好吃!
石亨一介武夫,除了好吃,说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但是他做起来十分果敢——
牛肉还在咀嚼,他已伸手拿过了侍卫手里的盘子!
车帘落下,切断了侍卫粘在牛肉上的视线——
不容觊觎!
石亨还没回过神,眼前就只剩了一个空盘,他瞪着盘子开始回想,他刚才吃了几片牛肉?!
五片还是六片?!
也忒薄忒少了!
塞牙缝都勉强!
偏偏嘴里还残留着牛肉香——
还想吃!
石亨果断遵从了内心的想法,一手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大步向着对面的宅子走去!
侍卫在他身后,目瞪口呆,心道,坏了,他刚才,是不是说,侯爷绝不会馋这一口肉?!
林钧早已候在了门口,笑容满面:“武清侯大驾光临,鄙宅蓬荜生辉啊!”
石亨板着脸,一摆手:“少废话,肉呢!”
林钧哈哈大笑:“早已备好,只待贵客!”
说着,他在前引路,径直引着石亨到了客厅之中。
客厅圆桌上,放了满满一大盘的卤牛肉,猪蹄和鸡爪。
林钧特意用了鱼盘来装,直径一尺半的盘子装满了肉,尉为壮观。
旁边还有一坛酒,两个大碗。
看到酒和碗的时候,石亨深深看了林钧一眼,第一次语气和缓下来,“你,做的不错!”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就是石亨的饮食美学。
这位大明悍将,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吃喝上—— 夹一口牛肉,喝一口酒,快活乎?快活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