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的崔循。
他今日并未束冠,乌黑如墨的长发在松木地板铺散开来。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嫌弃她这般毛躁失仪,眉头微微皱起,幽深的眼眸满是不认同。
萧窈本该起身的,瞥见他泛红的耳垂后,愣了愣。
崔循有生以来,从未与哪个女郎这般亲近过,因而也不知道,女子的身体是这样的。
如软玉,如温香。
两人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那股曾令他困扰的幽香袭来,丝丝缕缕,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萧窈扑过来时,脸埋在他脖颈处,应是留了唇脂,黏腻,不适。
他失了往日的冷静,态度冷硬:“公主为何总是如此?当真无人教过你,何谓稳重……”
这话不可谓不严厉,萧窈却并没如从前那般跳脚,反而笑了声:“少卿是极厌恶我吗?”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崔循侧了侧脸,皱眉道:“起身。”
萧窈却抬手,冰凉的指尖落在他耳垂上,又问:“那你为何脸红呢?”
第23章 第 23 章
崔循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能形容的了, 得是阴云密布,是山雨欲来。
但自少时受的教导,令他说不?出什?么更刻薄的话, 只是开口时声音冷得像是隆冬腊月的冰雪:“公主自重。”
萧窈略抬下巴,垂眼打量着他狼狈的模样, 不?慌不忙道:“我坦坦荡荡,言行如一,并没什?么心虚的。”
崔循听出她暗指之意,一时气结。
他知这?种情形之?下自己争辩不?过萧窈, 索性不?再多言, 抬手攥了她后颈的衣领,将人从?怀中拎起。
不?经意?间,指尖触及肌肤, 只觉滑腻如凝脂。
萧窈猝不?及防, 咬着唇才没惊叫出声。跌坐在地,却只见崔循似是被火灼了似的, 避之?不?及地松开手。
也不?知心中是有多嫌弃。
萧窈慢条斯理地打理衣襟, 讥笑道:“少卿这?般作态,倒好似被我轻薄了。”
“你?……”崔循顾不?得什?么敬称, 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最后也只是冷声道, “不?知所谓。”
萧窈抚平衣袖上的褶皱,依旧呛声:“少卿既如此懂礼数,就不?该悄无声息出现在人身后, 出声惊吓。”
崔循已经起身打理了衣裳, 拂过脖颈,不?着痕迹地拭去那抹唇脂。
他原不?知萧窈今日来此, 是到楼下听了仆役的转述,方?才知晓长公主在与母亲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