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他老人家,能看得?上我?这种顽劣的弟子吗?”
“无需妄自菲薄,”班漪认真道,“公主很好。”
萧窈却又忽而?想起一事?,疑惑道:“我?记得?父皇下令修整学宫之时,曾有?意请居士担任太学祭酒,坐镇学宫。谢昭代为传达,但居士那时并没应下,只?肯为学宫题了匾额。”
“如今是改了主意吗?”
班漪微微一笑:“学宫肯为寒门子弟留一条门路,师父乐见其成,愿为其添砖加瓦。”
萧窈大为惊讶。
她曾在祈年殿内殿听重光帝向?崔循、谢昭提及这一想法,那时觉察出两人态度不同,也知?道自那以后,朝中?争议颇多。
为反对此事?而?递到重光帝这里奏疏摞在一起,怕是比她的身量都要高些。
萧窈原以为此事?还有?得?拖,怎么也没想到,竟忽而?就成了。
如今她已经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惊讶之后便是欣喜:“真是再好不过。”
“我?初闻圣上此举时,还曾唏嘘,只?怕步履维艰,不意当真能成。师父必定万分欣慰。”班漪亦十分感慨,“听谢潮生的意思,仿佛是崔少卿松口,帮了他一把……”
萧窈托腮想了会儿,心中?隐约浮现个?揣测,转念却又觉自己怕是自作?多情。
如果这是崔循所说的“赔礼”,未免有?些太大方了。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重的分量。
只?是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崔循,纵使是见了,他心中?究竟如何想,恐怕也问不出来只?字片语。
萧窈想了想,便作?罢了。
她从班漪这里得?知?松月居士将至的消息后,便开始勤勤恳恳练琴,免得?将来真去见他老人家时,弹得?不堪入耳。
转眼冬去春来,二月垂柳抽芽,添了新绿。
松月居士尧庄至建邺,士庶为之哗然。
重光帝效仿昔年宣帝,礼贤下士,亲下御阶相迎,请其入祈年殿长谈。
士族各家皆递了请帖,他却没应任何一姓的邀约,见过重光帝后,便入栖霞学宫编纂修书,并不见客。
学宫未开,而?今与他往来的唯有?崔、谢二人。
班漪自家事?务繁忙,无暇脱身,便亲写了问候的拜帖着人送去,又将萧窈之事?托付给谢昭。
重光帝自是乐见其成。
毕竟以松月居士的名望,若能拜在他门下,纵使只?挂名,于世人已是求之不得?事?情。
为此,重光帝还专程令人洒扫栖霞山上荒废许久的行宫,以备萧窈居住,以免将来学琴时来回奔波。
萧窈随着谢昭踏入学宫,听他提及此事?后面露窘色,哭笑不得?道:“若居士压根没看上,并不打算收我?为徒,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