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的水,换上?舒适棉软的衣物。
崔循此时?显然顾不得这些。修长有力的手落在她?背上?,沿着脊骨轻轻抚摸,似是安抚。
萧窈的情绪却未曾有任何缓解,反倒愈发紧张,身体好似一根绷紧的琴弦,被他轻拢慢捻,颤抖不休。
她?眼尾泛红,小声道:“你?要怎样?”
就算没?有铜镜在侧,萧窈也能觉察到自己如今有多狼狈,愈发不能理解,他为何做着这样的事,看起来还能如此正经。
崔循垂眼看她?:“有些话想要问你?。”
萧窈通身上?下只一件单薄的浴衣,拉扯间系带几近散开,衣襟松松垮垮,若不是一手紧紧攥着,此时?怕是早已遮不住什?么。
她?跪坐在崔循身上?,又硬又硌,难受得要命。
这种情形之下,崔循竟还能一板一眼地?说有话问她?。
萧窈几欲翻脸。但审时?度势,眼下这情况自己占尽下风,还是本能地?忍了下来,只抱怨道:“一定要这样问吗……”
从前的崔循可是她?离得近些,举止稍稍出格些,都要被提醒“自重”的。
“眼下若是容你?离开,”崔循将?她?黏在脸颊的碎发拢至耳后?,不疾不徐问,“萧窈,你?还肯再见我吗?”
萧窈咳了声,侧脸避开崔循的视线。
她?设身处地?想了想,诚然不可能这辈子都避着他,但至少十?天半月间,应当都是要躲着的。
冰凉的指尖在泛红发热的脸颊流连。
萧窈挣也挣不开,终于还是破罐子破摔认命道:“你?问就是。”
她?想的是“早死早超生”,崔循却不肯令她?如愿。贴得愈近,嗅着她?身上?涌动的幽香与残存的酒气,低声道:“你?饮了多少酒?”
萧窈身形僵硬,声音亦生硬:“……没?多少。”
“撒谎。”崔循言简意赅,覆在她?背上?的手沿着脊骨下移,停在尾椎骨处,不轻不重地?拍了下。
他有意控制力道,并不重。
萧窈却还是呆呆地?愣了许久。她?长这么大,被罚抄过书、打过手心,甚至罚跪过,但从没?哪个人这样待她?。
反应过来后?,杏眼瞪得圆圆的,脸颊通红,羞愤炸毛道:“你?……”
只是才一开口,就被崔循打断:“你?离开卢家?时?,不是已经醉得须得婢女搀扶?”
萧窈茫然地?“啊”了声,下意识道:“你?也在卢家?筵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