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离开时,萧斐还曾特地?前?往尚在修缮中的学宫看过。听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温声道:“好?。”
抬手理了理萧窈稍显凌乱的发丝,亦笑道:“咱们年节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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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窈在此?处居住的时日不?算太长,尚未足月,行李却?来时多上不?少。有这些?时日与阳羡士族往来收到的各式各样礼物,也有给晏游、尧祭酒他们带的特产土仪。
仆役们进进出出,忙着收拾装车。
萧窈百无?聊赖地?看了半日,又去后山湖边垂钓。
她这样的性子?并不?适合垂钓,少时试过,但就没钓上来过哪怕一条小鱼,后来索性作罢。
湖边有棵足百年树龄的银杏老树,间或有叶子?被凉风吹落入湖中,泛起涟漪。
昔日自武陵往建邺去时,也是这样的时节,而今已有些?恍如隔世。
青禾又撒了把饵食,像是生恐惊动了兴许压根不?存在的鱼,小声道:“翠微姐姐叫我来问,亭云应当?如何安置?”
萧窈回过神:“可问过他的意愿?”
“说是愿尽心竭力,为公主效劳。”青禾想了想,如实道,“我看着,他倒像是不?放心留在别院……”
阳羡长公主与卢氏交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萧窈离开后,长公主会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或是顺水推舟,任由卢椿将他带回去?
亭云不?知这位长公主品性如何。但他在卢椿手中受尽折辱,宁愿赴死?,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也不?敢赌。
如惊弓之鸟,只有跟在萧窈身?边,才能带来些?许安全感。
萧窈知道亭云顾忌什么,并没叫人劝阻,只道:“既如此?,容他跟着就是。待到了建邺,叫小六为他安排……”
青禾迟疑一瞬,小心翼翼提醒道:“若崔少卿见了,恐怕会不?高兴。”
萧窈揪了几根野草,想编一只少时常玩的草蚱蜢,一时间却?想不?起来该如何下手。她摆弄许久也没成形,兴致阑珊地?撂开,才终于答了青禾的忧虑,冷哼道:“我管他高不?高兴。”
崔循想要的与她想要的,从?始至终截然不?同。
若事事由他的心意,她压根就不?可能来阳羡,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