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匆忙离去。
以崔韶这些年来对?长兄的孺慕,本不该如此敷衍,失之恭敬的。但他年纪轻,阅历浅,没有办法看到喜欢的女郎成了?自己长嫂,依旧淡然处之。
明明是他先的。
他先在祖父面前袒露自己对?公主的情谊,祖父并不排斥这门亲事,还曾乐呵呵戏谑两句,笑他也到了?“慕少艾”的年纪。
但这门亲事被长兄给拦下。百般挑剔,说公主如何不好?,不宜为世家?妇。
崔韶心中并不认同,只是没底气?争辩,也想着长兄应当是高屋建瓴,更?周全更?妥帖。
可到头来,等到的却是他娶了?公主。
这又算什么?
双重打击之下,少年的心碎了?一地,失魂落魄的。
看起来颇有些可怜。
萧窈看着崔韶单薄的背影远去,“嘶”了?声,又抬眼看向?崔循,却愣是没从他脸上找到半分不忍。
除却最初那短暂的沉默,崔循对?此再无其他反应。
萧窈提醒:“你这样?,五郎难保不会心生芥蒂。”
“那是他的事情,”崔循淡淡道,“我并无什么要解释的。”
做都做了?,又有什么好?说的?低头认错吗?
当日在崔翁面前,崔循东拉西扯,找些自欺欺人的理由来回绝,而?今名正言顺,也坦然承认自己的私心——
他就是不准任何人觊觎,打萧窈的主意。
萧窈噎了?下,对?此挑不出什么错,极轻地叹了?声:“这样?不好?。”
“你又在可怜旁人了?。”
崔循不觉自己将崔韶这个弟弟称为“旁人”有何不妥。
萧窈心知他们并没什么兄弟情分,也未曾想过强求他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戏码。只是心中直觉,他如此行事,于人于己都不好?。
但这话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怕弄巧成拙,萧窈只好?反驳道:“才没有。”
好?在崔循并未执着于此,同回山房用晡食。
夜色渐浓。
萧窈沐浴梳洗后,换了?柔软的寝衣,任由青禾擦拭着潮湿的长发,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内室。
“长公子在前头书房。”青禾立时道,“方才柏月来传了?话,说是长公子尚有公务须得料理,请公主先一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