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自阳羡归来?时,她曾送过管越溪一套文房四宝,虽算不上十分名贵,但?也非寻常人?家能有的。
那时是想?着,他这样的人?总有入朝为官的一日。
届时必能用得上。
可偏偏去岁那场学宫考教被崔循横插一手,抽去管越溪的试卷,致使他从一开始就失了公平相较的机会。
萧窈甚至一直不曾寻到合适的时机将内里缘由告知于他,一来?二去,蹉跎至今,心中总觉亏欠。
来?此之前,萧窈反复衡量过,此时给管越溪个不大不小的官职算不得难事。至于将来?能走到哪一步,便是他自己的造化。
她原以为,这应当是管越溪最为期盼之事,却不想?竟从他脸上窥见了犹豫之色。
萧窈愣了愣,惊讶之余又不免好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想?得出来?,只要我能做到,想?方设法也会帮你实现。”
她知道管越溪并非那等贪得无?厌的人?,故而并不怕他狮子大开口,大方地给了他允诺。
管越溪也不知是想?了些?什么,沉默片刻,释然笑道:“小人?素日得公主照拂良多,已是感?激不尽,并不奢求其他。”
若旁人?这般,萧窈兴许还?得掂量一下是否欲迎还?拒,但?管越溪从来?心口如?一,并不需要多加试探。
稍一犹豫,只道:“你若何时改了主意,知会我就是。”
管越溪恭谨道:“多谢。”
萧窈又在?藏书?楼逛了圈,借了两册书?才离开。
行经梅林时,瞥见墙角那树早梅竟已开了花苞,在?一众苍黑遒劲的枝干中显得生机勃勃,不由得为之驻足。
萧窈在?那梅树旁犹豫好一会儿?,暗暗道了句“对不住”,动?手折了细枝红梅下来?。
借来?的书?交给青禾,而那一小枝红梅,则被她拢在?袖中。
及至回到家中时,衣袖上仿佛已经浸染上浅淡的梅香。
青禾见她并未如?先前那般径直回卧房,而是往书?房的方向去,“咦”了声,随后又掩唇笑起来?。
柏月立时上前相迎,殷勤道:“里头才摆了食案,夫人?可要一同用饭?”
萧窈正?犹豫着,柏月已经乖觉地叫人?添一副碗筷。
崔循这几日半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