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要扶持寒门子弟,我并无?异议,可管越溪不成,”崔循淡淡道,“换个人?选吧。”
萧窈的心沉了下去。
“为何?”她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胡思乱想?一番,厚颜问道:“总不会是因?为我对他青眼有加,因?而不满?”
这话问出来?,萧窈自己都觉着是在?胡言乱语。
崔循却道:“你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妥。”
“少糊弄我。”
崔循从前常拿这句话训她,萧窈学了一句,却只觉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实在?没什么气?质。
便瞪了他一眼,又问道:“若我非要如?此不可呢?”
崔循垂了眼睫,掩去眸中情绪:“那你恐怕会白?费功夫。”
时至今日,萧窈力所能及的事情远比初到建邺时宽泛,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任谁也不敢如?王滢昔日那般待她。
可她却又的确拗不过崔循。
只要崔循铁了心不肯松口,她便是再怎么费尽心思,也徒劳无?功。
在?来?此之前,萧窈曾反复告诫过自己,不要再同崔循争吵。可眼下对着他态度,还?能不动?气?的,恐怕只有圣人?了。
她冷笑了声,抽出袖中那枝小心翼翼收拢的梅花,摔在?崔循身前。
红梅落于素衣之上,艳丽灼目。
崔循愣了一瞬,随即抬眼看向萧窈。
萧窈已拂袖离去。
折这枝梅花时,她其实有缓和关系的打算。
陆氏苦口婆心同她说的那些?话,并没悉数化作耳旁风,多多少少总是听进去几句;至于宿卫军一事,看在?崔循从前帮了她许多的份上,咬咬牙也就揭过去了。
可崔循并没给她这个机会。
萧窈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出了门。
柏月一见她这模样便知不妙,心中哀叹了声,随仆役们进去撤食案时,小心翼翼打量自家主子。
崔循坐于窗边,把玩着一枝纤细红梅。
烛火为夜风惊动?,映出半张犹如?精雕细琢的面容,眼眸晦明不定?。
被长公子扫了一眼后,柏月匆忙低了头,正?欲随众人?退下,却不防他竟冷不丁问了句:“想?说什么?”
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