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靳北城准时按响门铃。
方妤开门时还不忘感慨一句：“靳律真准时！”
说十分钟还真就十分钟。
靳北城：“我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地方，说正事吧。”
他快步走进客厅，打开电脑，又抬头看了眼站在沙发边的方妤，再次出声：“我需要了解详细情况。”
助理小声补充：“这段时间靳律都会在A市，全权处理您的官司，不过他今晚还有个应酬，只有一小时的交谈时间哦！”
“……”又是一小时。
方妤大概是被他雷厉风行的习惯感染，对话间也不自觉提高效率。
她将自己收集到的资料递过去：“方年涛和容雯联合谋害了我的母亲苏杳，最终并未成功，我希望以谋杀未遂起诉，将二人都送进监狱。”
方妤边说，边翻出资料，指出其中做了批注的细节给对方看。
她继续往下说：“你要想办法让容雯承认当年换了我母亲药物这一事实，方年涛是帮凶，如果我没记错，药是他弄来的，我的人已经在查药物来源了。”
靳北城那双原本平静的眸子，在她有条不紊的分析声中逐渐露出欣赏的神色。
倒是跟想象的不一样。
靳北城的身体略微向前倾斜：“好的，诉状已经在写了，今晚发给你。”
他的回答和初次交谈时如出一辙，干脆又镇定。
方妤：“不过事情过去十多年，已经很难找到证据了，这个官司确实有些困难……”
当年医院发生的事是方年涛收的尾，他心思深沉处理得很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方妤查到现在，也只是阴差阳错的摸出药物的线索。
这还要感谢无脑的方怀薇。
她在傅老生日宴上用的迷药来路有些古怪，方妤留了个心眼让手下追查，发现那个黑市卖家的主要货主就是方家！
黑市的人都很机警，因此盘问起来也费了些功夫。
如果这周再没有出结果，方妤就准备亲自去找卖家沟通了。
“后续交给我。”靳北城合上电脑，起身。
从头到尾，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没有丝毫失态，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仿佛所有事情对他来说都轻而易举。
方妤送人出门，顺带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刚好一小时。
真是令人发指的时间管理能力！
她关门，无声咂舌。
翌日。
时壹汇报进度。
卖家察觉他的身份有问题，嘴巴更严了，直接关门谢客。
时壹在黑市待了好几天，因为时刻紧绷神经，脸上透着憔悴。
他连灌了三杯水，道：“不过有一点我能肯定，差点害死苏姨的药，就是他卖给方年涛的，这十多年他们就没断过联系。”
两人是长期的主顾关系，方年涛凭借药商手里的药，背地里干了不少缺德事，这才让公司发展壮大去了。
时壹放下杯子喘气，而后又道：“老大，这就是活生生的人证，必须想办法把人拿下。”
如果连药商都没能控制住，那他们打官司的筹码又少了。
方妤拧着眉，表情沉重。
良久，她出声道：“你休息吧，晚上我去一趟。”
黑市鱼龙混杂，时壹待了那么久已经超出她的预期了，接下来的事，她自己来。
时壹不放心：“老大，还是我陪你一起吧！你毕竟是女孩子……” 黑市交易最容易出事的就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