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靳北城和傅佑川都在等她。
傅佑川看出她情绪明显不对，上前一步，顺势挡住外场媒体试图窥探的目光和镜头。
“先出去吧。”傅佑川拉着人从侧门疏散通道离开。
靳北城本想跟上去，助理却忽然举着手机过来，是客户的电话。
他只能停在原地，处理工作。
等电话打完，过道那头已经没人了。
靳北城摸出口袋里的信物，沉思两秒又收了回去。
“走，去临海。”
助理点头，很快又问：“方小姐这边……”
“这边案子结了，后续的事等我回来再说也不迟，正好她需要调整的时间。”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助理表示明白，两人也迅速离开法院。
车上。
傅佑川开车，方妤坐在副驾。
两人都没有说话，轿车行驶的速度很慢。
傅佑川打开车载音乐：“如果累，就闭眼休息会儿，到家我叫你。”
“不累。”方妤单手撑着头，轻微摇了摇。
官司结束她本该觉得放松才对，可在会议室听了方年涛那番话，她的内心依旧不受控制的泛起波澜。
在方年涛的心中，他只把容雯和方怀薇当作家人，哪怕锒铛入狱都希望方怀薇能安好。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些年的错误。
也正是因为这点方妤才觉得愤怒，她替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
苏杳那些年的情意全都错付了。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真心实意的感情吗？”问出这话时，方妤的眼中带着困惑。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携手走到最后呢？
母亲失败的婚姻让她再也不相信男人的承诺，再也不相信爱情。
这几个月，她也接触了两三个师父们替她订下的婚约对象，祁遇也好，席景言、靳北城也罢，真正把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并不是情意，而是利益。
她帮祁遇治疗隐疾，答应上综艺给恒星创收视，祁遇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带她去玩，平日更是深情款款非她不可的模样。
可真的遇到问题，祁遇还是要面临家族利益和她二选一的选择，而她，注定是无法被祁遇坚定选择的。
席景言和靳北城也大同小异。
不过，对于这样的抉择，方妤并不生气，甚至觉得是人之常情，因为她也会以师父们还有自己为主。
她想得很通透，所以对这些婚约对象丝毫不感兴趣。
可人是有七情六欲的，想得再明白，也会有钻牛角尖的时候。
比如此刻。
傅佑川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再次放慢车速。
黑色的轿车沿着宽敞无人的柏油路面，缓缓行驶。
男人认真思考了许久，才开口道：“有的，有很多，以后你也会遇到。”
“真的吗？”方妤依旧是那副困惑不解的语调。
傅佑川这次的表情又认真几分：“我出生在傅家这种家庭，应该说是最不相信感情的人，可我青春时期，曾经遇到过一个……人，她像团热烈的火将我也一并点燃。”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陷入回忆当中。
再回神时，看向方妤的目光中，深意愈发浓烈：“虽然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段时光。”
方妤没想到他还藏着这样的心事，忍不住弯唇笑起来，情绪也上扬几分：“这听起来……确实很美好。”
傅佑川转动方向盘，在前面路口拐弯，驶入一条车流量更少的小道。
他道：“所以，这个问题反推回你自己的身上，阿妤，难道你没有遇到过让你愿意付诸真心，不用思考算计的人吗？”
“嗯……”
方妤思考了很久，脑海中是一个少年的模样。 她慎之又慎的点了点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