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过半百,门下学生无数,在科研方面更是拥有许多建树,可这些在方妤面前根本不够看,因此每次面对方妤,他都不敢造次。
方妤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这是我妈妈的资料?”
“嗯,一部分,应该还有我正在找。”张院先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然后扭头走向另一个更加精密的保险柜前,刷卡输入密码打开柜子。
窗边有桌椅,方妤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开始翻看资料。
苏杳是国内稍有的全方面人才,且专攻高精尖项目,是国家级的人才。
因为她接触的实验都太过机密罕见,为了保护她同时也为了保密,她的信息被人为抹除,网上也查不到任何资料。
这也是为什么方年涛一直认为她只是个小小的科研人员的原因。
她写下的每个实验报告,刊登的每个期刊都能轰动业内,只要是接触机密项目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苏杳的。
可以说,她是科研界如同神话传说般的存在,是每个专心搞学术的人的崇拜对象。
这份文件主要汇总的是苏杳的基本资料,还有她参与过的项目。
方妤发现有好几个,其实她也接触过。
一想到,在不同的时间,她们做过一样的事情,方妤的鼻尖隐隐发酸。
她的母亲远比她想的要伟大优秀。
看到这些她越发憎恶方家几人,如果不是方年涛和容雯利益熏心,也许她的母亲现在还活着,还在为科研界贡献力量。
苏杳参与的好几个项目都是里程碑式的,放到现在也无人能超远。
这份资料的末尾,有被涂改的痕迹。
方妤蹙眉。
黑色记号笔覆盖的内容是什么?
赵院又拿着份加密文档过来,他看到方妤的表情,又扫了眼纸张,开口道:“哦,这个好像是苏教授脱离农科院后参与的一些项目。”
那时他还不是院长,对其中的细节不是很清楚。
他将加密文件放到方妤手边:“也许这里面会有记载吧。”
“这是更上一级收录的,不属于农科院,只是暂存,当时因为你的母亲离世突然,这份文档也没人调走,就一直放在保险柜里。”
说完,他快步离开,没有打扰方妤看资料。
方妤深吸口气,将其才拆开。
如她所料,里面出现了傅佑程的名字,还有一些项目说明。
方妤看到其中一行英文字眼,忽觉脊背发寒,瞳孔也猛地收缩!
——人体实验。
她根本顾不上手臂上因为惊讶而冒出的鸡皮疙瘩,更加沉浸的阅读书写内容。
可惜,记载并不详细。
这里面只提到了苏杳与傅佑程达成了合作意向,傅氏提供大量资金,赞助该项目,并成立了试验基地。
地址就是方妤上次去的城郊那栋废弃楼房。
后来实验项目不知为何被叫停,所有的资料也紧急销毁。
再之后,苏杳去世。
傅氏再也没有投资过类似的实验项目。
方妤的眉头拧成一股麻绳,眼底情绪更是变化莫测。
人体实验在科研界是禁忌。
她紧了紧指尖,声音微不可闻:“实验对象是谁……”
心底有道念头一闪而过,但她不敢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