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什么都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
话至此处，白胡子道人不再纠结其它，转而出言道：“小友不仅颇具天赋，身上竟也有些许香火之气，虽与真仙真佛相差甚远，但却有其独到之处。”
说着，老道背过身去，抬起拂尘斜指天际：
“奈何小友拘魂夺灵一事，已被天界与地府所悉，倘若一招不慎，你和你身旁的那位鬼仙，怕不是要将名姓，留在那斩妖台之上。”
言讫，放下浮尘，回身看向商黎，刚好见到一滴汗珠，自后者额间滑落。
连鬼仙的美眸中，也覆盖着一抹惶惑。
沉默片刻。
商黎拭去脸上冷汗，又一次拱手道：“前辈此般找上晚辈，应该不是为了专程告知此事吧？”
“倒是伶俐。”道人赞许一声：“事实上，天庭对尔等屠戮鬼差一事，暂时不怎么感兴趣；佛门与之无甚瓜葛，同样不会插手；唯有地府有意跟进此事，但碍于各种缘由，所能投入的力度很是有限。”
听得这话，商黎暗暗舒了一口气，旋即躬身颔首：“多谢前辈。”
老道摆了摆手：“无妨，但你若继续与佛争香、随意扣押地府亡魂，保不齐哪天……”
话说一半，老道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请前辈明示。”
商黎心里很清楚，这种级别的神仙，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大妖，而自降身份跑来说教。
祂一定还有别的意思。
老道背过双手，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贫道打算收你做记名弟子，只要你点头同意，那从此以后，任你收割多少信仰，接纳多少信徒，就算把十大阴帅都杀了，贫道也敢出言保证，这三界之内，无人敢伤你性命。”
老道的一番话，直接给两人整懵了。
这算怎么个事？
可还不等商黎搞清楚状况，老道又补充一句：“你不必立刻给出答复，等回去想明白了，再做决定不迟。”
说罢，递给他一张明黄色的符纸。
“若是愿意，就把这张符箓引燃，若是不想，就留给你作纪念好了。”
最后一字落下，老道的身影蓦然消失，不再多说一言。
商黎双手捧着符纸，半天没缓过神来。
最后，还是鬼仙开的口：“祂…究竟是谁？你们以前见过吗？”
商黎木讷地摇了摇头：“你太看得起我了。”
他从那白胡子老道的身上，感受不到半点威压，甚至没有丝毫灵气波动，表情也十分自然，全无寻常高人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这样的存在，若非刻意展露，常人很难窥其深浅。
思虑间，眸光不经意扫过手中符纸，却见上面赫然写有几行小字：
紫气东来绕玉京，离恨天高远自明。
松间鹤唳传清韵，日下云开见太清。
金丹炼就千秋寿，玉液斟来万载宁。
人间若问仙何处，且见炉烟袅兜宫。
“太…太上老君？”
看完前两行字，二人便已明了那老道的身份。
“离恨天…太清…兜率宫…”
商黎低声呢喃着这几个词汇，不禁有些失神。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贵为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为何会找上自己，还要收其为记名弟子，这事未免过惊悚了。
鬼仙夺过符箓，拿在手中反复查看，眉眼间满是惊疑。
……